抱着一个木盒进来,在他入内的瞬间,高林便带着所有的宫女们退下了。跪倒在地,魏知易道:“见过陛下。” “翊王身子病弱,这几日处理国丧,可还顺利?另外去皇陵守孝的事,也要早做打算。” 他的声音高高在上的传来,刻意没有让魏知易起身,用力抱紧怀中的木盒,魏知易跪地回道:“禀陛下,一切安好。” “那便好。起吧。”这才施舍般的开口,魏知壑目光移到了他怀中的方盒上,“今日所来何事?”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魏知易十分恭敬的双手捧着木盒,超前递过去,“禀陛下,是皇后娘娘遗留在臣此处的旧物。” 手指猛地蜷起,魏知壑的眼中泛起淘浪,转瞬又咬牙松开手指,冲着他眯眼笑笑。“哦?” 向前走了几步,魏知易双眼一直盯着他的表情,将木盒递到了桌案上,甚至还贴心的帮忙打开。 忍着气捻动手指,魏知壑低眸看去,瞳孔猛然缩紧,脸上虚伪的笑意都不愿意维系。这里面放着的,是秦安之前穿过的衣裙。呼吸短促,魏知壑伸手摆弄了一下衣裙,“多谢翊王。” “陛下不好奇这件衣裙为何在我这里吗?”魏知易却轻声说道,语气中的不怀好意都不加掩饰。 眸色深深的望向他,魏知壑坐在高位上,摩挲着指尖的衣料。 见他不答,魏知易也面色平稳,只是笑着拢住袖子,“想来陛下也有所猜想,正是之前我与皇后娘娘一同落水,她留在我这里的衣服。彼时我们把臂相游,一同听书吃饭,皇后娘娘可是好不高兴。皇后娘娘笑起来的时候,当真是明眸善睐,灿若星辰。” “够了!”魏知壑低喝挥袖,木盒砸在了地上,衣服也散落出来。 终于停下了话语,魏知易看着他,心中只觉舒爽万分。瞧,秦安终究是成了他碰不得的软肋,能带着刺扎进他心里。“是臣多言,想来陛下与皇后伉俪情深,自然比臣更知道娘娘高兴起来是何种模样。旧物已经归还,臣先退下了。” 散漫的视线逐渐凝成一点,盯向地上的衣裙,魏知壑身着龙袍,蹲在了衣裙的旁边。衣裙布料简单,他却怎么都握不到手中。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大殿,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孤寂都要吞没了他。 像是想到了什么,魏知壑猛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祥云纹上染到的血迹,此刻已经变得脏黑。抱着衣裙站起来,魏知壑突然喊来了高林,将手中的香囊递给他。“想办法,把这香囊清洗干净,但绝不准损坏分毫,现在就去!” 高林听着他语气中的癫狂,自然也不敢耽搁,双手接过来就走。找来宫里的好几个嬷嬷,一点点将香囊上面的血污洗干净。 等高林捧着洗好的香囊回到武英殿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魏知壑身边侍奉的人也成了拂笠。 “陛下,已经清洗好了。”高林弯着腰,将香囊递过去。 魏知壑接过来,指尖慢慢抚过上面的祥云纹,突然开口。“带上一队禁军,随我出宫。” 远远与高林对视一眼,拂笠应下,也不多问。迅速找来了一队禁军,出宫后走了许久,拂笠才依稀认出来这是去往翊王府的路。 禁军气势凶猛,直接杀了门口的小厮破门而入,一队人马举刀入内,吓得府内走动的下人们都瘫坐地上,只有几个胆子大的去报信。 魏知壑眉头都没有多抬一下,只是眼神冷漠的向前。踏过正厅的门槛,径直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禁军们步伐不停,须臾后将王府里能算得上是主子的人全部都押到了厅前。 连朝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魏知易怒气冲冲的过来,看向那个坐在主位上神态自若品茶的人。“陛下这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来查一查,你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旧物。”抬眸淡淡看他一眼,魏知壑单手放下茶盏,转而望向另一旁。“如何?”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