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昀之想起了昨夜望着她恬静柔美的睡颜,难言的隐晦心思在暖黄的台灯下暴露无遗,枝桠蔓延的绮念牵扯着跳动的心脏。 他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觊觎心仪之人的普通男人罢了。 他想俯下身子,任凭心头妄想指引,冰凉的唇会顺着光洁的额头一点一点地细致亲吻,直至精巧的锁骨。 抚摸着面颊的动作轻柔小心,放纵却克制,仿佛怕惊醒梦中人。他将她笼罩在身下,却图谋天长日久。 摩天轮不断上升,远处,市中心鳞次栉比的高楼矗立,白榆将被冻得有些通红的双手藏在衣袖里。 视线里突兀出现一个牛奶瓶,温热的乳白色液体微微晃动,清冷的声线涵带着温度,“暖暖吧。” “谢谢。”低低的一声,是泾渭分明的感激。 沉昀之看向她有些僵硬的姿态,若有若无般叹了口气,即使相较以前的间隔疏离,两人和善温馨了不少,但她现在仍然对他存在抗拒。 两人相处这么久以来,说过的话并不多,就如同现在尴尬沉默的氛围。 “白榆,你…是不是讨厌我?” 清丽的少女听见这蕴藏着几分脆弱的话语愕然地望向他,便与一双犀利果决的黑眸猝不及防地对视,如同利剑般穿透胸膛。 “为什么这样说?” 她听见自己的干涩的声音里掩不住的颤抖。 “你内心其实在排斥我,你对所有人都可以放心大胆地谈笑,毫无芥蒂,却唯独对我吝啬的很。白榆,这对我不公平,不是吗?” 沉昀之言词凿凿,字句清晰,尾句放低了声音,念得温柔绵长,充斥着暗涌的蛊惑。 他总是一针见血,白榆被刺到痛处,偏转着侧脸,如玉的脸庞散发着莹润的柔光,静坐沉默得像是一位不可越矩的修女。 她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他,简单的白衣黑裤,银色的金属镜框闪烁着冰冷,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镜片遮挡不住浓烈的压迫与审视,寒意刺骨。 似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沉昀之以为她可能不会解释下去,便听见白榆怅惘的轻叹,仿佛游离尘世外的飘渺。 她的字字回答,仿佛夹杂着苦楝树的花香,“你知道吗?沉昀之。你优秀冷傲,令人望而止步,就好像两个世界的人,我无法去触及,只能仰望,识趣地划下界限。” 接着那双抱着暖瓶的纤细手指忽然握紧,她唇角轻扯,眼里泛起挣扎的光芒,一字一顿道:“你是我想成为的人,也是我遥不可及的憧憬。” 所以我奉你为高高在上的神,远远尊崇,不会亵渎。 心脏震颤,胸口起伏,一直以来平静流动的血液仿若沸腾澎湃,沉昀之抑住汹涌的情绪,保持着理智,沉声道:“所以你不愿意走近我,对吗。可是白榆,你有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