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抵抗伤,说明来人肯定是她熟悉之人。昨晚大概也不是偷袭,而是有预见的会面。 “熟人作案?苏才英和松溪派的顾子意相识么?”有人嘟囔了一句。 一个人横死,一个人失踪已达数月。这个问题无人能解。 “以苏掌门的实力,不至于一剑之下就倒地而亡。连衣衫都没有凌乱,完全没有受伤后反击的痕迹。”又一人说。 “对方可能用了什么阴招。你看得出来吗?” “这场面太古怪,我看不出名堂。你呢?” 中枢府的修士低声议论起来。 季秋横着挪了几步,去看苏才英掉在地上的剑,忽然脚下察觉到些不对。 “下面有东西,”季秋鞋尖敲敲地面,说,“让让。” 周围人让开了些位置,季秋跪下去,在地砖四处敲敲,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找到缝隙插进去,将一块地砖翘了起来,露出下方黑暗的空间。 “似乎是个密室。”季秋说。 旁人掏出一张符纸,掐在中指食指之间一晃,丢了下去。火符落在密室地面,无止尽地燃烧着,照亮下面的空间。 众人挤在一处,探头向下看。下面是个比普通房间略窄略矮的小室,堆放着少量的书籍、剑和瓶瓶罐罐。 “可能是苏掌门的私藏。”有人说。 “地面上有痕迹。好像是残阵。”季秋的师姐秦夜说。“我下去看看。” 秦夜对符纸、阵法都略通一二。 季秋让开位置,秦夜双手一撑,轻巧地翻身下去。借着火符的光线,她在地上摸索着。 过了一会儿,秦夜的声音从暗室狭小的空间传上来:“这里曾经有一个阵,但是已经被工具抹除。被抹掉的阵具体是什么作用,凭借剩下的划痕,我辨认不出。” ——法阵。这样巧,在苏才英被谋杀的书房之下,曾经刻有一法阵。 中枢府的一名同僚说:“不知这是苏掌门自己刻的阵,还是凶手的手笔。” 另一人说:“那肯定是凶手所为,抹去阵法是为了掩盖痕迹。这阵正好在书房下方,如果是蔽灵之类的阵,叫苏修士不设防被阵法所制——” “这结论太武断。也可能是苏修士自己在密室中练习秘密的阵法呢?”有一人说。 “那她为什么要抹掉自己的习阵?” 又一人说:“可能苏修士私下在练什么邪门歪道的阵。” 众人七嘴八舌,想象力越来越发散。 季秋听了一会儿,悄悄离开。 苏才英屋子底下的密室,都有谁知道?季秋思考着扶摇派谁会被苏才英信任,准备先去试探苏才英的弟子。 他扒上小院院墙,向外看了一眼。中枢府在院内查找证据、集思广益的当儿,将近一个小时已过,外面人群早已散了。 刚才战战兢兢的叶希还在外面守着,现在看着镇定了点。季秋开门走出时,叶希叫住他:“季修士,苏宜一修士刚刚离开,往哪个方向去了,大概是回他的住处。” “嗯?”季秋才想起来,刚才向叶希询问过苏宜一在何处。 他谢过叶希这小修士,心道,这苏宜一不知道是心太宽,还是不在乎,把与中枢府的交接事宜全都甩手交给旁人。他中枢府在此办事,这人死了亲娘,一句话都没上来过问。 这样想着,季秋也不去寻苏才英的弟子了,径直去找苏宜一。 苏宜一小院大门紧闭,季秋眼睛一转,没有去敲门,左右看看,反而放轻脚步,绕着他院子走了一圈,听到隐隐有人的位置停下。他在花丛里蹲下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碗状的小巧法器来,中枢府特供,专门听墙角用。 周围无人,季秋把法器贴在墙上。亏他运气好,一墙之隔的地方正正好有人说话。 只听苏宜一的声音道:“……你们哪来的松溪派的剑?顾子意也是你们的人?他人呢?叫他出来。我们和他无冤无仇——” 另一个声音道:“你真的想知道姓顾的在哪?”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