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证明,你不想再耗费妖力,看起来你的身体大不如前。” “给你个忠告,与其自不量力的想夺妖魂,不如多享受几天你妖生里所剩不多的日子。” 源峻策轻笑,声音沙沙的颗粒,又清晰磁性,眼神寡淡无所欲求的注视着他,他平淡的样子好似可以让世间万物臣服于他的脚下,尤其一双寡冷的眼,漆黑眼底翻腾着无人察觉涌起的暴戾。 “几岁小孩幼稚的忠告,你的童子尿怎敢撒在我这里,我看你是分不清辈分了。” 周围呼啸的风顷刻间翻涌出枝头,地上的龙卷风朝上卷起,在松崖所在的树下,他极快的跳开,哪怕轻功了得,却还是被妖风卷入了漩涡之中。 源峻策冷漠注视,发动无形的妖力,风逐渐大了起来,周围的杨树连根拔起,松崖抓住一根树枝,眼前凌乱的风,转的他天旋地转,扔出去的灵符也被卷入风中。 刹那间,狂风消失,松崖狠狠摔在地,地上的树茎爬到他周围,卷起他的手脚固定在土地里,面前突然掀起的土,朝他脸上砸去,扬了一脸的灰尘。 土地崩塌,开始往下塌陷,紧随其后,他的四周地壳震动起来。 松崖手脚被树的根基绑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凹陷进土里,陷入泥石的漩涡,怎么挣扎都拔不出去。 “对我的妖力,还满意吗。” 面前轻飘落地的源峻策,居高临下看着他:“才动了一根手指就变成这样,你想怎么和我打,如果要送你变回儡妖,我倒是很乐意帮你。” 松崖趴在地上,狼狈的满脸尘土,抬头看向他的眼神,意料之外的嘲讽。 方才卷入风里的符,不知何时出现在脚下,灵光乍现朝他背后打去,多日靠近障妖咒以来,他自身的屏障逐渐减弱,竟被灵符穿透贴在了他的背后。 松崖极快念起咒语,黑墨黄纸的鬼画符开始作颤,源峻策抬手操控风力将符从背后吹走。 正当他用火燃烧之际,被赋予上障妖咒的灵符,突然朝他胸口震出强大的气波,源峻策躲闪不及,脚下推出去数米之远的距离撞上树干。 妖力消散,松崖挣脱树茎爬起,将灵符收回,夹于两指。 如果是之前的障妖咒,肯定对他没有作用,但他目前的修为已经被障妖咒侵蚀了太多,即便打不死他,也能让他重伤到损耗百年修为。 “身为妖的你,是不是活的太久老了,反应不及了。”松崖走向他,手中的障妖咒每靠近他一步,源峻策胸口都会惨受侵蚀一样灼烧裂开,他捂住疼痛的胸口,妖力在障妖咒前显得极为薄弱。 “虽然妖没有相对的寿命,但千年的你也早该死了,活了这么久有什么用呢,妄想成仙,自命不凡?你的妖力都是从七位方丈身上给你的,从诞生开始,你只有死路一条。” 松崖将符竖于脸前,眯起眼开始念出咒语,源峻策背靠着树,猛地弯腰揪住胸前的衣物,他的指甲在慢慢变长,唇边獠牙狰狞显露,这是妖的原身即将现形。 松崖闭着眼加快速度施咒,源峻策抬起头,半张脸浮起赫然暴露的青筋,一半的鬼脸在咬牙切齿,他的闪现失控,猝然闪到松崖面前。 松崖被突如其来的妖脸吓了一跳,他没想过这只妖居然还有胆子靠近障妖咒,眼前的黑色指甲残暴抓向他的脸,咒语打断,使得松崖顾不得脸上毁容般剧痛,将障妖咒用力贴在他的胸口。 下一刻松崖被甩了出去,地上滑铲出一道叁米之长的痕迹。 源峻策用妖火点在胸前,烧烂了灵符和衣服,彻心彻骨的痛,火焰连同障妖咒的施压,把胸口里的半颗妖魂快要挤爆。 源峻策以最快的速度闪现离开,脱离了灵符可以追捕的范围,他闪在一棵杨树底下,一手扶树跪地,呕出滩浓稠的黑血。 唇边挂着粘稠血丝,惨白衰弱的脸色,连维持人形都很艰难,他的半张脸在人与妖的形态之间不断切换,时而狰狞时而虚弱,暗红色的眼珠翻涌着鲜血,一滩血又从喉间呕出。 源峻策气咽声丝跪在地,无助的感受身体里本属于他的妖力,正在慢慢消碎,抽干他的躯壳。 抓不住的力量使他往下倒去,消散殆尽的力气,他眼睁睁看向眼前即将陷入的黑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