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置身之外不说话的洪大人又只好正了正身子,对青松道:“郡王爷说,这枚玉佩是恶徒打完他之后留下在现场的,庄青松,你有什么话好说。” “我真的冤枉,大人,若只凭一枚玉佩就认定是在下做的,那世上丢了东西的人,岂不是人人都可被人冤枉。” 洪大人于是又转头对胡惟瑞道:“郡王爷,您看,仅凭一枚玉佩,的确不能定庄青松的罪。要不这样,今日您先回去,下官将您的案情记录下来,一定让人专门跟进,仔细查探。若查实是庄青松做的,下官一定秉公执法。” 洪大人又说了半天的话,好不容易才在延平郡王“我等着京兆府的消息,若你徇私枉法,我有你好看”的狠话中将他送走了。 等人走后,洪大人摘下头上的官帽,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心中感叹他这京兆府尹做得可真不容易。 旁边的主簿走过来,小声问他道:“大人,这件事真的要调查下去吗?” 洪大人白了他一眼,道:“查什么查,昨晚不是刚捕回来一群打家劫舍的盗贼吗?让人跟他们说,让他们把昨晚延平郡王被殴打的事情认下来,签字画押,我给他们换个好一点的牢房,再给减点刑。过几天,把那群盗贼签字画押的供词拿给延平郡王看,然后结案了事。” 宋国公府都放话出来要跟延平郡王府断绝往来,可见这位孟大人今日来,绝不会是为了他这正经大舅兄做主的,而是来为另一个不正经的大舅兄撑腰的。 比起落魄的延平郡王府,还是宋国公府比较不好得罪。且他看这位延平郡王虽然被打得猪头了些,但也都是皮外伤,下手的人心里有数,只是让他吃点苦头,也没让他受什么重伤嘛。 宋国公府内宅牵扯出来的事情,让他们府上自己关门解决去,他京兆府掺和个什么劲。 主簿向他竖起了拇指,奉承道:“还是大人高明!” 洪大人又道:“以后见着这位庄青松客气点,这位不仅有宋国公府的关照,以后还是殿前司张指挥使大人的乘龙快婿,别小看人家。” 过了几日,胡惟瑞拿到了京兆府复抄送来的结案文书,气得直接将其扔到了地上,咬牙切齿的道:“庄青松!” 胡惟瑞自从与宋国公府撕破脸后,日子越来越难过。原来那些看在他是宋国公世子大舅子的面子上与他交往,奉承他的人,如今也不见了踪影,剩下的一些,也都不过是想跟着他蹭吃蹭喝的罢了。 他受伤后,连来慰问他的都没有几人, 又过了十几日,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再次到蘩楼里去喝闷酒。而这日,他在这里又碰上了与同僚来喝酒吃饭的庄青松。 胡惟瑞看见他,砸了手里的酒杯,恨道:“庄青松,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看着完好无损,越发风光的庄青松,心中恨意难消。 因是在外人面前,青松对他十分客气,对他拱手道:“郡王爷,好久不见。” 胡惟瑞喝得醉乎乎的,此时见到他,脑子里已无理智,指着他对身后的随从道:“去,过去把他给本王打死。” 青松身后跟着的人纷纷上前,拦在青松面前,对着胡惟瑞道:“干什么,就算你是郡王爷,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打人啊。” 庄青松看着他,像是劝他消气,却又更像是为了激怒他,道:“郡王爷,我劝您还是消消气的好。这里是宾客云集的蘩楼,您在这里打了我,这么多人看着,到时候我学您告到京兆府去,您可辩解不了。” 胡惟瑞心中虽恨,却不敢再让人动手,但却连体面都顾不得了,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个下贱小子,你算什么东西,当初秦家将你买回去,就该将你玩死……” 青松的脸渐渐的黑了起来,他身边的同僚见他骂得难听,也不甘示弱的对骂起来,惹得周围的人纷纷前来围观。 于此同时,二楼的一间包房里。 崔贤妃的兄长崔大爷捏着一只酒杯,抿了口酒,听着外面的吵闹声,皱了皱眉后对身边的随从道:“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随从于是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往外观察了一会,然后回来对崔大爷道:“是延平郡王爷和殿前司的的人吵起来了,殿前司的那些人好像是庄青松带来的。” 崔大爷听着脸上的表情微妙起来,手随意的握着杯沿,一副看笑话的模样,笑道:“宋国公世子的大舅子和大舅子吵起来了,可真有意思。” 随从也笑着和他道:“最近宋国公府可发生了不少的事,先是他府上的三少爷周岁宴上,延平郡王爷故意将庄青松小时候被卖进秦家做过秦二爷的禁脔的事情闹了出来,弄得流言满天飞。后来,宋国公府为此发怒,对外称要和延平郡王府断绝往来。还有前段时间,听说延平郡王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