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烟圈,再看着它们在空气里消散,回想与傅国名父子一生的点点滴滴,过往的情景歷歷在目,却又似已经很久远,时光残忍而轻薄,如蜻蜓的翅膀般飞掠而去,曾经崩溃,难过得要死的心情,已然消失,无了踪影。 他不怨傅国名了,却也无法告诉他了。无尽的失望与后悔如潮水般,将他吞没在黑暗的孤独里,此刻手机忽然有讯息进来,萤幕亮了,亮光在漆黑的夜里犹如一盏明灯,毫无徵兆的在傅冠华的长夜亮起,他拿起来看一眼。是白芷昀。 「男朋友,在哪里?」 「家里。」 「那我进去囉!」 讯息跳出后,就听到门被转开的声音,白芷昀一进门,先被屋内的烟呛的一阵咳,打开门边的电灯开关,走进屋先开了窗户,嘴里叨唸:「你都不怕被自己的烟熏晕吗?」 傅冠华慵懒的看她一眼,唇角微勾:「怎么来了?」 「就想来看看你。」 「我没事。」傅冠华说。 「我有事,」白芷昀走到傅冠华身边坐下,轻轻的倚靠着他:「我想你了,算不算事?」 傅冠华笑着将她揽进怀里:「算,大事,男朋友的错,怎么能让女朋友如此思念呢?」 白芷昀嫣然一笑,依在他怀里没有再出声,她以为他在默默落泪,可是并没有,他依旧是哭不出来,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就是静静的、静静的陪着他。 接下来直到出殯这日,律师像是刻意闪避似的,并没有出现在灵堂上过,他只教傅俞先跑一些公家流程,国税局,银行,列出傅国名名下所有资產与负债后,再行下一步。 傅国名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知道自己得癌症不久于人世后,便着手将名下不动產过户到儿子名下,现金几乎都给傅冠华了,所以银行存款并没有多少,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手上有30%傅氏集团的股票,但这些股票却不在他名下了! 调出来的资料并没有这些股票!吴云急了,她急着联络律师与会计师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口径一致的说,股东名册在律师那,但傅国名生前交代,后事办完才能拿出来谈。 傅冠华该办的文件,该签的放弃继承同意书、委託书一次签了十几份交给傅俞。傅俞看到傅冠华递过来的文件时,眉头紧皱,很久不伸出手。 「拿吧!我没有任何好埋怨的。」傅冠华说。 傅俞这才接过文件,这些文件对他来说彷彿有千斤般的沉重,拿的他心口一窒:「我会再跟我妈说说。」 傅冠华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也别再向吴云做争取与挣扎:「不用了,我这样就够了,10%白氏股份还不多吗?」 家祭开始,在礼仪师的引导下,傅冠华对着傅国名面带笑容的遗照,上香、献花、献果,父子之间这1生的恩恩怨怨,都在这四叩首中烟消云散。 傅俞背着傅国名的骨灰瓮送入塔位后,终于失控的跪在地上痛哭失声,傅冠华默默看着傅俞哭的失态,也许他自己也该掉一两滴泪,但,依旧是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