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的陆老板确认道:“纪大小姐,虽然您和沈公子是未婚夫妻,但是,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纪云窈笑了下,“多谢陆老板的好意,但我本来就是要给沈公子下押的。” 陆老板经营赌坊多年,数目再大的银子他都见过,但给一个一甲的冷门人选押这么多银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方才那个热心肠的书生也劝道:“纪小姐,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您与沈公子两情相悦,见不得沈公子无人下押,但是,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李公子、谢公子和张公子每一个都才华横溢、天资聪颖,还没有像沈公子那样出了意外,沈公子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纪云窈盈盈一笑,“多谢,但我觉得我未婚夫也不差。” 劝不动纪云窈,陆老板问道:“纪大小姐,你下押了两万多两银子,纪夫人可知道?” “知道。”纪云窈道:“我娘亲也是同意的,这两万多两银子里,有五千两就是我娘亲的。” 她让明绿取了一万五千两,顺便回永安侯府把这件事对她娘亲说一声,没想到,她娘亲知道后,也拿了五千两银子出来,说是要支持她未来的女婿。 至于那零头三百两银子,是小善的。 小善刚回府不久,还没拿到铺子的分红,这三百两银子,是她这几个月攒的,她也全押了上来。 既然永安侯府所有人都是同意的,陆老板一个外人也不必再劝。 陆老板一边派人把银票拿下去,一边让人把纪云窈的名字记下来,“纪小姐,如果沈公子最终不是会试的一甲,那你押的这么多银子,可就没有拿回去的机会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纪云窈红唇轻启,神色淡定,“陆老板,我若是会后悔,那今天就不会来赌坊下押。” 两万两银子,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年的分红,若是输了,也不过就是没了两万两而已。可若是赢了,那可是二十万两! 风险大,收益才会高嘛! 担心沈暮朝会有压力,给沈暮朝下押的事情,纪云窈暂时没告诉沈暮朝。 回到侯府,纪云窈去到纪夫人那里,“娘亲,您怎么也跟着我押钱了?” 纪夫人:“你又不是莽撞冲动的性子,这几年,府里好多生意都是由你打理的,你都打理的很好。为娘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暮朝那孩子的实力。” “况且,暮朝这一个月来也没有松懈,我看他日夜都在温书,有他这样的心志,怎么可能高中不了?” 纪云窈打趣道:“娘亲,您这么相信沈暮朝,就不怕万一赔钱了?” “去赌坊下押和做生意一样,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若是担心赔钱,那别说给暮朝下押,连生意都做不成了!”纪夫人道:“再说了,娘也有其他顾虑,你的亲事是定下了,但小善还没有着落。” “你爹爹死得早,小善又和谢府退过亲,咱们侯府在朝中无权无势,有的只是银子。既然这样,那就利用这一次机会,把咱们侯府还算有钱的消息宣扬出去,小善的亲事也会更容易些。” “还是娘考虑的周到。”纪云窈道:“我没想到这一点,我投了那么多银子,一方面是为了沈暮朝,另一方面是因为三皇子。” “虽然暂时避过了一劫,但我还是担心三皇子会像梦里那样对咱们永安侯府下毒手。所以,我想着利用这次给沈暮朝下押的机会,砸一笔钱,顺便给咱们永安侯府造势。” “咱们侯府声望越高,名气越大,往后,就算三皇子想对咱们下毒手,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纪夫人深以为然,赞同地道:“小羊,你说的有道理。” 几个女子撑起一个家不容易,越低调,只会越被人欺负,那便不如高调一些。 这样,即便她们母女几个遭遇毒手,事情也会闹的沸沸扬扬,不会轻易揭过的。 会试当天,纪夫人、纪云窈送沈暮朝去到贡院。 贡院四周有许多侍卫把守,那些或站或坐的举子,乌泱泱的一片,数都数不清。 放眼望去,长长的队伍排了好几排,参加会试的举子估摸得有成千上万人,可最终录取的只有三百人。 纪夫人关心地道:“暮朝,要不要再吃点东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