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海搞定几人,探着脖子瞧了眼,就觉得后脖颈冒凉气,哪怕底下真有一座金山银山,他也不下去! 来寻失银的几人功夫虽好,但也抵不过人多势众,为首一人冷笑道:“大半夜的,江少卿还有闲情逸致陪我们几个出来赏月,家中新婚娇娘,如今身子都要冷了吧?听说那女娘模样颇好,也许我那兄弟会手下…… 留情二字尚未说完,就觉剑气迫人,鲁八正提着那人,就觉下腹一凉,眼瞧见江星阔的长剑将那人喉管捅了个对穿,刀尖贯喉,还对着他的宝贝,鲁八赶紧挪屁股,担忧的看着江星阔。 他已转身,纵起轻功离去前冷声道:“留着命,别让血呛了,到了牢里好好招呼。” 鲁八手忙脚乱的给那人止血,心道大人这手也真是够准,这么要紧处刺了个窟窿,却没喷多少的血,不做刑官,也好做医官了,刮骨去痈,哪个比得上他。 一行人上山悄无声息,下山倒是浩浩荡荡。 山腰处的庄子轻轻的开了门,露出一点几不可见的灯笼光,又飞快的掩了进去。 荀海与鲁八对视一眼,也没理会,他们是官差拿人,又不是盗匪夜行,名正言顺,怕什么! 这庄子是胡家的,他们也摸了底,听说是胡家的女婿丁忧去职,陪他夫人在这住着养胎呢,月份浅,还没透出消息去,倒也说得通。 院里灯笼随着人移步走而轻晃,到了后院孤零零的一张石桌旁。 “爷,走了。” 荆方轻轻点头,道:“那你歇了去吧。” “诶诶,爷,您也早些歇了吧。” 荆方没说话,又问:“那个也姓胡的女娘如何了?” “灌了药,烧还没退呢。拿咱这当善堂还是医馆,真是不像话。” 胡娘子是隔着院墙被扔进来的,婢女进屋前院里没人,一出来就一个女娘躺在那,颇吓人。 若不是荆方捂了她的口,喊叫起来就要让嘉娘也知道了。 荆方默了一会,道:“罢了,当做善事吧,别叫夫人晓得了,她如今要心清对身子才好。” 江星阔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小江府灯火通明,屋门口盖着一具尸体,仿佛是江星阔此生看过最为恐怖的东西。 “大人,大人,夫人在,在厨房呢。” 江星阔骤然回神,五感才得以归位,天际晨光微熹,这一夜竟是要过去了。 厨房这院里守卫更多,江星阔旋风一般飞进来,身后跟着一串不明所以追进来的人。 泉九才喝了几口的松仁姜末擂茶给震在地上,他心疼的瞧着,道:“眼珠子白长了,认不出大人来?” 他训斥的也没什么底气,江星阔方才的动作实在太快,到了厨房门口反而慢下来。 这院里有一股子浓郁的甜荤香气,就是从厨房飘出来的,暖光也是厨房透出来的。 厨房里头点了好些蜡烛,灶台上摆着,橱柜上搁着,水缸里飘着,照得堪比白日。 岑开致听见泉九说话的声音了,歪了身子朝外张望,正见到江星阔走进来,原本阴沉焦灼的脸色被烛光一抚,倒是没那么难看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缸里刚被舀了一瓢水,水波晃动又有光,粼粼波光照在岑开致面上,仿佛她是个幻影,只要凑近了就会消失碎裂。 八宝饭已经上甑蒸了,崔姑摆摆手,示意厨房里的人都出去,自己也退了下去。 江星阔慢慢走进,忽然伸手猛地将她拽进怀中,死死抱住。 “我好好的呢。是有些吓着了,所以睡不着,索性来做八宝饭了。” 岑开致掌心有几道不是很严重的血痕,已经上了药止住了血。 “我只动动嘴就好了,不用动手的。” 江星阔浓长的睫毛盖下来,掩住他多少的后怕,“我悔死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岑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