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创伤的缘故,她对这个男人多少也有些敌意。 她回以微笑,往陈鸯那边扬了扬下巴,“这大概要先征求她的意见。” 席向月倒是没想到他真会这么有耐心,等到陈鸯收工,亲口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也没想到这丫头愣了两秒居然点头答应了。 “那我先去安排车子。” 待人走了,席向月立马把人拉到一边,“他明显就是在示好!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陈鸯敛着眼皮,“我也是想感谢感谢他…再说,在他面前我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席向月哼一声,重重点了下她脑门儿,“我看你也就在别人的事上才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几人回到南城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席向月一进城就想独自遁走,但陈鸯跟抓稻草一样着她不放。 好在日料店离家不远,吃到一半也能溜走。 饭桌上倒是没有冷场,两人聊些专业上的话题,席向月就做个安安静静地听众,一边竖起耳朵搜寻其中的关键信息,一边专心填饱肚子。 察觉到对方一提起学校话题陈鸯就缄口不言,气氛逐渐冷却的时候,她默默起身,说要去趟洗手间——还带着自己硕大的旅行包。 动作太明显,但谁都没有开口戳穿。 懒洋洋回到家,才发现楼道感应灯坏了,电梯门一合上就是漆黑一片。 一梯只有两户,旁边那家装修好后没搬进来,她和陈鸯又走了几天,没人告诉物管。 她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却听到房门那边传出一阵不属于自己发出的窸窣响声,脑中瞬间警铃大振,举着光源照过去。 站在门边的男人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了下眼睛,但那身段化成灰席向月都认得。 她心脏紧了紧,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清透平静的声音先是撞到墙壁又再次传回来。 路行舟在这里呆了蛮久了,反应有点迟钝。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只是知道她们今天回来,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又刚好看见几人下车。后来把喝了酒的同事送回家,又莫名其妙地开到了这里。 自己都没有答案的问题,当然说不出口,只好转移话题, “日料好吃嘛?” 黑暗中席向月蓦地抬头看他,微微咂摸了下他的语气,又想起陈鸯说的那些话,呼了口气,道,“还行,不过我不喜欢日料。陈鸯喜欢,他学长多半是为了将就她的口味。” 一句话包含了太多信息,话落稍稍安静了几秒,路行舟忽地笑了声,“我说什么了吗?” 明明看不清脸,?但席向月完全能想象到他脸上的揶揄。 …… “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一会儿陈鸯就回了。” 男人就挡在门前,他不让席向月连家都回不了,再说要是让陈鸯亲眼看到两人在这儿对峙的场面,还不得再拉着她上一整晚的情感课程? 又过了半晌,路行舟终于直起身往前迈了两小步,席向月顺势上前按指纹。 “滴”一声开锁成功,刚准备推门进去,手臂却被拉住。 路行舟就在身后极近的位置,近到席向月能隐隐感觉到他平缓的呼吸,心脏跳动。 本以为他要做什么,但他只是轻声说,“明晚一起吃个饭。” 不是问句,是不容拒绝的陈述句,但这已经是两人重逢以来他最正常的态度。 席向月把包丢在屋内地板上,轻轻拧动手腕放下来,回了声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