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莺坐在院里瞧着书房内路云真叽叽喳喳,听得烦了,走到前院去,在倒座房里看窗外的天,这位置能望见府门外的整条小巷,前段日子她才在这儿送走一次路景延,不久之后她就又要送他离开。 她不是很想看到路景延骑在马上远去的背影,只想像往常送他上值那样,不要将任何一次分别变得特殊。 门外传来脚步,是路云真。 她哭得跟个泪人一般,径直走进屋里,在柳砚莺塌上坐下,柳砚莺就也旋过身来瞧着她,见她抽噎得说不出话,就又扭过脸看天去了。 路云真抽嗒嗒说道:“柳砚莺,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我哥哥走了你能捞着什么好?” 柳砚莺头都没回:“什么好都捞不着。” “那你不留一留他?!”路云真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说:“你留他,他没准就不走了。” 柳砚莺笑出来,回头将她打量,窗外风撩动柳砚莺头巾外的碎发,路云真竟从来不觉得她看起来竟算得上恬静。 她倚在窗台上悠悠道:“四小姐,我人微言轻,没有你想得厉害,你哥哥要去濯州也是为你们路家挣面子,将来才好立足,否则一个庶子,永远不受重视。莫说是他,他的孩子将来也能有个好倚仗不是?” 柳砚莺这话说得可谓是胆大包天,但路云真到底是想着哥哥的,听柳砚莺说的不错,只拧眉问:“什么叫我们路家?” 柳砚莺慢条斯理地抱起路过的小黑胖,“你哥哥将我的身契撕了,现在我是自由身,就是在他去往濯州之后马上嫁人都无处指摘。” 路云真错愕:“你!你这女人!你真是坏透了!” “是你哥哥不娶我的,倒说我坏。” “他何时娶你?” “说是半年后,应该是个春天了。”说罢她又看向窗外,怀里的猫见到街上有落叶被风吹动,“嗖”地从怀里蹿出去,她也没什么反应。 “柳砚莺。”路云真定定看看窗边姣美的女人,向她确认,“你是喜欢我哥哥的,你要是图钱财名利,就跟了我大哥了是不是?” 柳砚莺听她这么问,不由发笑,团扇掩着桃红的嘴,路云真以为她要作答,可她只是长久地笑,最后轻描淡写地说:“他娶我我就爱他,他不娶我了,我就恨他。恨一辈子。” “你这女人!良心让狼叼去了!”路云真气冲冲站起来,“不可理喻!哥哥真是疯了!他真是疯了!” 柳砚莺拢着披帛看窗外,偶尔将手放在小腹,一直到天黑。 夜里柳砚莺在路景延身边睡下,捧过他的脸和自己鼻尖对鼻尖,而后伸手探进他的衣料,摸着他紧致的皮肉,上回的伤处已经愈合了,可是摸起来还有凹凸的触感。新肉还是比本身肤色更深的肉粉色,敏感得经不起触碰,只觉酥痒。 “你明知我不能碰你,还要使坏?”路景延按住她手,又被她挣开,游走到别处,比他抚摸她的时候还要肆无忌惮。 她在他逐渐粗重的气息中发问:“三爷,上辈子你总共见过我几回?” 路景延衔着她的嘴唇啃咬了一阵,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沙哑道:“不算你跑到我梦里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 柳砚莺发髻乱了,笑盈盈的,像一朵零落的月季,“这辈子看到我接近你,三爷是不是夜里都偷着乐?” 他俯身又咬她一口,这回用了点力,“何止…简直心花怒放欣喜若狂…莺莺,你和云真说,如果我不娶你,你就恨我一辈子?” “是。” 他将人小心地护在臂弯里,在她汗津津的颈间找寻他的真理,“这辈子我们是为彼此重活的,你说是不是?” “是。” 柳砚莺不管不顾,吻得床帏晃动,抱怨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将手探下去,不怀好意地咯咯笑着,“要半年不见,我和他好好道个别。” 外间安宁守夜,她贴身侍候柳砚莺,自然会知道她身子不便,三个晚上没有在半夜传她送过水,结果今晚却一下传了她三回,只将胳膊从锦帐里伸出来净手。 安宁懵懵懂懂红了脸,心说这架势,明早分别估计很是苦情,自己有得劝了。 哪知第二天一早,路景延独自从屋里出来,向来这个点睡不醒的柳砚莺根本就没起床,只有四小姐出去相送。 路云真将人送走当即折返家中,跑到正屋去揪柳砚莺,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