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像是撞在一堵不期许的墙上,嗓子眼里呜呜咽咽控诉他的脑袋。 路景延也是意想不到,哪还有什么秋后算账的心思,手掌拢着她两肩将人扶坐起来,将她掩面的手拂开,额角果真红彤彤一片,用不了多久就能鼓起大包。 柳砚莺虚捂着那个还未成型的包,弓着背盘腿坐在床上,冷不丁冒出一句,“大夫走得早了。” 路景延“嗤”地笑出来,环视屋内,“上次给你的药油呢?” “那里。”柳砚莺头也不抬伸手点指向妆奁下的抽屉,请路景延代劳,“镜子,我还要看看镜子。”她提要求,路景延顺手就也替她把铜镜拿了过去。 柳砚莺不急着上药,反而捧着镜子左看右看,嘴巴撇成个倒弯钩,“这下要破相了。” “不会。”路景延默默揉了点药油在手掌鱼际,左手托着她后脑勺,右手轻轻揉上她额角的红肿。 她疼得龇牙咧嘴,但就是拿着手里的铜镜不撒手,端详着镜子里那张狼狈的脸,还有那只骨节分明却又动作轻柔的手。 揉着揉着不那么痛了,武将的手法的确和她普通人不一样。 疼痛过后,柳砚莺得空体会后颈和额头传递来的滚烫体温,她猜测是路景延喝过酒的缘故,温度才会比她高出许多。想着,小心翼翼借铜镜看他一眼,发觉他也只是心猿意马地揉着,眼光毫无保留觑着镜子里的自己。 四目相交不过一个弹指的功夫,他托住她的那只手掌滑至肩头。 “不…”未等柳砚莺说下去,便被圈进怀里,相依偎着靠在塌上,心跳声一时间乱作一团分不清彼此。 他开口便伴着沙哑,“只抱着。” 他说只抱着,柳砚莺也不敢乱动了,而后亲吻密密匝匝落下来,她想问这还算哪门子的“只抱着”,却已被堵着嘴巴无法问责。 “头发,头发。”柳砚莺堪堪别过脸去,气息纷乱,“压到我头发了。” 路景延让她逗笑,偏过脸拉开一小段距离,借屋里微弱的油灯灯光梳理她头发,她头发长得极好,乌黑柔顺,他握在掌中,整理了秀发放到她前胸。 经过方才一番对峙她里衣蹭得有些松垮,入睡又解开了束胸,这会儿曲线玲珑,青丝顺她滑腻的肌肤跌进沟壑。 好在这刻油灯燃尽自己“啵”的灭了,入目一片漆黑,路景延将人抱着,真的不再碰她。 “我有个东西送你,明日天亮你再拿镜子细看。”他下半脸埋在她发顶,嗓音闷闷的,胸腔震得柳砚莺耳根子发酥。 他不疾不徐在黑暗里两人的呼吸声中拈起她耳垂,戴进一对耳铛。 柳砚莺抬手摸了摸,浑圆的光滑质地,像是温润的玉石。 “多谢三爷……” 接下来是长久的安静,柳砚莺逐渐放松消除了警惕,后背的融融热意催得她眼皮发沉,一天的疲惫终于席卷全身,闭上眼昏沉入睡。 一夜过去。 清早的平旸王府。 昨日路承业在醉芳亭见到了个长得和柳砚莺极其相似的女人,想起自己因为月底的婚事,避嫌多日未去见她,顿时心痒难耐,起个早去和老夫人请安。 他落座后本是随口寒暄,“祖母,昨夜睡得可好?” 哪成想老夫人面露难色,“不好,砚莺这才走了一天,我就想她想得不行。” 路承业脸都白了,“走?走去哪?” 老夫人不会一直瞒着他,既然说起那就照实相告,“随三郎搬去城东了,现在她是管事,一个人要管上下二十几口人呢。” 路承业腾地站起身来,好半晌没接上一句话,先想起昨日在醉芳亭遇见的俏佳人,再想到那醉芳亭开在城东…… 敢情从头到尾最叫他心仪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