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仙柔捧他:“大哥箭术了得,我听说今年还打了只红狐狸?” 路云真好奇:“红狐狸?大哥,多大的一只红狐狸呀?” “一臂长吧。” 喝杯茶的功夫来了这么多人,路承业舔了舔嘴唇更不想开口了。 王妃觑他一眼,放下茶杯代劳,“要说春狩最该说的一件事,就是圣上提起了承业的婚事,圣上为他在下月底择了一吉日,我带他来见老夫人就是为了说这件喜事。” 孙氏比老夫人反应还大,眼珠子亮晶晶,“圣上旨意?”她掩唇轻笑,朝路承业挤眉弄眼,“我看是你的新娘子等不急了。” 路承业纨绔心性地笑了笑,笑完意识到柳砚莺还在边上,看向她果真心不在焉,好像为了他的婚事难掩疲态,在怔怔出神。 老夫人高兴归高兴,只是担忧:“下月底要办喜事,这月底又是景延及冠之日,两件事挨得这样近,怕是要忙坏舒玉你了。” 平旸王妃颔首:“是啊,这月底是景延生辰,男子二十及冠,对他也是桩大喜事。” 不能光说自己亲儿,王妃有意多和老夫人聊聊路景延,“我和老爷本来还想借着及冠为他在京城觅一处宅邸谈一门亲,好将他那颗待不住的心给留下,不成想他这回竟不走了,弄得我措手不及的。” 老夫人笑着:“景延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与其事事替他安排妥当,倒不如问一问他有什么想要。” “我也正有此意。” 两句话打乱了柳砚莺为老夫人锤肩的节奏,她赶忙蹲下身改做捶腿,背身掩饰自己的慌张。 到底是血亲,路景延将几个长辈对他之后的打算都推断得八九不离十。 她此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和上兵伐谋兵不厌诈的将军耍心眼,这下羊入虎口还能往哪逃? “还有一事。”王妃抿一口茶,润润嗓子,也掩饰擅作主张后的心虚,“娘,我替您屋里的砚莺谈了桩婚,就在我们自家田庄,和秋月有个照应。” 柳砚莺早就知情,此时还得做得惊讶,老夫人眉头刚刚蹙起,路承业便“蹭”地自椅子站起身。 “什么?!” 他可没听说过这茬。 “承业。”王妃厉声喝止,眼神定定注视着他,要他坐下。 从刚才便插不上话的路仙柔与路云真互看了眼,不约而同垂眸吹吹茶汤憋笑,一个为柳砚莺嫁去庄上感到滑稽,一个为哥哥总算摆脱心计女的魔爪松一口气。 再看柳砚莺,垂着头逆来顺受的样子,实际内心一片麻木,她知道路景延不会让她嫁,至于他会怎么做她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人思忖片刻,看了眼如坐针毡的孙儿,又看了眼心如止水的儿媳妇,最后只道:“这件事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王妃做个得体的笑,“我看过了,是个好人家,娘,承业大了,不再是小孩子,纵是还小,也没有要什么就给什么的道理。” “娘!”路承业急切。 没料到王妃会如此直接的点明弄走柳砚莺的意图,一旦把那点男女之事摊到台面来说,路承业要反驳还不好下嘴。 毕竟他本就看中柳砚莺的声色,见色起意,哪来的底气当着众人为她和母亲作对。 王妃转而看向柳砚莺,“让砚莺来说吧,砚莺,你也是想嫁个踏实人家的吧?” 若不是碍着孙氏,感觉王妃就要说“你是想做贵府妾还是要做平民妻了。” 柳砚莺当然想做贵府妾,但现在说什么都由不得她,“回夫人的话,砚莺去哪都好,只是舍不得老夫人。” 王妃知道她不会答得多爽快,只颔首:“你是个知心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