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老夫人要在小崇山燃灯供佛,在那之前所有人都得沐浴斋戒,期间花费时间过多,不得不在山上过夜,这天又恰巧不是平旸王休沐的日子,他便只能缺席。 老夫人身体不如去年,山路颠簸,坐在车里时便眉头紧锁隐忍不发,柳砚莺察言观色,数次喊停车架搀扶老夫人下车走动,缓解老夫人身上不适。 等到小崇山上已是下午,柳砚莺服侍着老夫人歇下,跟秋月分头准备斋菜和沐浴的事宜。 山上院子都分散着,不是一整间宅院。 老夫人的院子在最高处,边上紧挨着平旸王妃的院子,相互照应着步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而少主人的院子则都在半山腰,这么安排是有原因的,小辈出来游玩闲不住总是吵吵嚷嚷,全都住到半山腰就吵不到山顶的清净。 “奇了,我明明记得把香放在这个木箱里了,怎么找不到。秋月,是不是你拿出来了?” 柳砚莺整理东西时发现沐浴时要焚的香被遗落在了车上,顿时心情差极。 秋月忙活着布置供果,转脸见她黑脸,笑得开心:“你自己不留神还想推卸给我,我可不替你下山去拿。” 柳砚莺爬完山小腿还在发胀,但又不得不多走一遍山路。 秋月冲着她不情不愿的背影道:“早去早回,别被山里野狼叼走了。” 柳砚莺转脸一笑:“还是你小心点吧,狼就爱吃丑丫头。” “柳砚莺!” 柳砚莺哼着小曲信步下山。山里虫鸣鸟叫花香阵阵,她心旷神怡不由慢下脚步。 下到半山腰就听见各间院里吵吵闹闹,路元礼的笑声从远到近,不等柳砚莺反应,后背就被重重一撞。 她揉揉撞疼的腰背好声好气转过身去,路元礼一溜烟从她身边跑过,只留下他姐夫吕濛和她面面相觑。 柳砚莺朝他欠了欠身,喊了声“姑爷。” 吕濛原是王府门客,出身平平入赘路家,饱读诗书谦和礼让,平日里就是个没脾气的温吞性子,这会儿见尚且年幼的妻弟撞到了人,自是会停下脚步赔礼道歉。 “砚莺姑娘,元礼跑得太急,撞到了你实在抱歉。” 柳砚莺一口魂差点没被路元礼撞出来,却还是得说:“姑爷哪的话,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不打紧的。” 路仙柔自小院推门而出,隔着树丛就见吕濛正和柳砚莺“相谈甚欢”,当即走上前去,假做没有看到柳砚莺,掸掸丈夫肩头浮灰,和他说了些琐碎事,然后就跟刚看见柳砚莺似的,惊讶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柳砚莺笑盈盈将方才检查箱子,发现少了东西的事一说,片刻不想和她耽误,行礼告退。 “二小姐,姑爷,那我便抓紧时间下山去了。” 路仙柔见人走远,转脸叫张嬷嬷去把贪玩的路元礼带回来,还不忘揶揄吕濛:“愣着做什么?魂被勾走了?三郎不是派人来找,说他在佛堂等你?还不快去。” 路云真在屋里喝茶歇脚,依稀听见了柳砚莺的声音,走出来抻长脖子一看,那远处背影不是柳砚莺还能是谁,遂问路仙柔:“二姐姐,她下山去做什么?” 路仙柔正给摔了一跤的路元礼拍膝上泥土:“丢三落四落了东西在车上,下去取了。” 路云真喃喃道:“那她等下还会上来。” 路仙柔笑:“你这说得什么话,那是自然。” 路云真心头一喜,这不是老天助她吗?赶紧蹲下身来问路元礼:“元礼,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们来小崇山,在后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