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暄就喜欢琢磨,有时候是瞎琢磨,有时候却需要这种多想一想的精神。 为了摸清阮威廉的目的,兰亭暄故意含糊地说:“他是长辈,当然叫他叔了,这是我们那里的风俗。” “哦,是吗?我听他说,你继父也要进京了,他跟你继父很熟?”你们两家是世交?”阮威廉觉得时机到了,打探的东西更加深入。 兰亭暄故作不知,想了想,认真说:“还行吧,算不上世交,一般交情。” “呵呵,你继父是部队上的,他是银保监的,如果只是一般交情,这么私人的消息他会知道?”阮威廉颇有深意的看着她,还探身过来企图拍她的手背。 兰亭暄不动声色挪开自己的手,没有被阮威廉拍到。 她只是露出惊讶的神情,说:“连阮先生都知道我爸爸是继父?您对我家可真够了解的……” 阮威廉一窒。 不小心说漏嘴了。 不过他也没慌张,笑着说:“你家的情况,在梅里特风投不算是秘密吧?” 兰亭暄点点头,看上去同意,其实在想,她家的情况,在梅里特风投确实不算秘密,但你阮威廉才来梅里特风投不到两天,就知道她爸爸不是生父而是继父?——这是得有多八卦,多关注她的人,才会打听这种情况…… 她心里警铃大响,面上还是笑着说:“是梅总告诉您的吧?我跟梅总合伙做过生意,她对我家的情况蛮了解的。” 阮威廉松了一口气,还好,兰亭暄自己把这件事圆过去了,不用他再想借口了。 阮威廉也点头说:“你们梅总跟你关系不错,我跟梅总关系也不错,四舍五入,不就是我们的关系不错吗?” 他哈哈笑着,点点兰亭暄,再点点他自己,一派谈笑风生。 兰亭暄脸上在笑,心里却一点点往下沉。 这个阮威廉,跟梅瑾欢的关系太不一般了,真的只是“关系不错”? 这时一个女侍应生过来,笑着给他们换上两个新酒杯。 阮威廉没有在意,随手把喝完的那个酒杯放到托盘上。 兰亭暄没有喝酒,对那女侍应生摇了摇头,说:“我还没喝完。” “好的,您慢用。”女侍应生就只收走了阮威廉的酒杯。 被这个女侍应生一打岔,兰亭暄扭头看向大门的方向,说:“梅总怎么还没来?不是临时去买那什么加拿大云岭山庄的冰酒了吧?啧啧,您一句话,梅总就要跑断腿呢……” 阮威廉含笑看着她,故作欣赏说:“是你们梅总重视你,不是我。对了,你明天来梅里特风投,我们再详谈合作计划,怎么样?” 阮威廉注意到那个薛副部已经往他们这边看了好几次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风度翩翩地站起来,朝兰亭暄微微躬身行礼,回去他刚才的座位了。 薛副部果然主动跟他打招呼了:“阮先生刚才怎么走了?是跟我们话不投机吗?哈哈哈哈!” …… 酒会到晚上十二点多才结束。 兰亭暄就算滴酒未沾都觉得醉了。 她挽着卫东言的胳膊跟薛副部走出环拓大厦的顶楼宴会厅,眼眸如同夜空上最亮的那颗星。 薛副部皱眉说:“亭暄,这种场合,你以后记得不要喝酒,要喝就喝饮料或者果汁,你看来没什么酒量,能不喝还是不喝。” “谢谢薛叔,我记住了。”兰亭暄跟他一起走入电梯。 那些人给薛副部面子,都跟在他身后,目送兰亭暄、卫东言和薛副部一起进入电梯。 他们等下一班电梯。 三个人进去之后,倒是没有说话了。 这种大厦的电梯里都有监控,不仅能看见影像,还能听见声音。 直到从大厦里出来,来到停车场取车的时候,薛副部才轻声说:“那个阮威廉身份复杂,你不要跟他做生意。” 兰亭暄心想,原来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她点点头:“我不会的,不过他对您和我爸爸的情况特别感兴趣,是不是因为您今天说进京的事……会不会泄密啊?” 薛副部微笑:“我是故意的。” 说完他就上车走了。 兰亭暄站在卫东言身边目瞪口呆:“……所以薛副部也是故意吸引那位阮先生的注意?这是要干嘛?”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