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盯着韩锦书,眯了眯眼睛,眼神暗得非常危险。 视野中,她蜷在被窝里,整颗脑袋陷入柔软的枕头,两边脸颊都被过高的体温炙成深粉色,就像某种毛茸茸的动物。双眸闭合着,身体的不适使得她眉头微微皱起,黑色发丝散在枕间,逆着生长方向,略略凌乱,看上去既脆弱,又可怜。 言渡本来被怼得一肚鬼火,但,看见她现在这副样子,他忽然什么脾气都没了。 看得出,床上的姑娘的确疲惫,阖上眸子没多久,她呼吸便逐渐平稳下来。 言渡安安静静坐在床边,取下她额头上已经变凉的湿毛巾,重新浸入热水,打湿,拧到半干,又叠好重新放回她额头。 被窝里,韩锦书睡梦被打扰,小巧身子不甚舒服地拱了拱,翻转过去,换成面朝外侧躺的睡姿。 热毛巾滑落下来,被言渡接住。 他顺势拿毛巾,替她缓慢擦拭眉心,脸颊,下巴,和脖子。 大约是嫌被扰得烦,韩锦书蹙着眉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两句。 言渡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她发出声音的嘴唇上。 她有一张特别的唇形,唇尾上扬,天生便自带几分俏皮的笑意。唇瓣饱满,色泽欲滴,难以形容的漂亮。 言渡眸色转沉。 大脑里那根叫理智的弦,在刹那间绷紧,一双无形的手拽住弦的两端,狠狠拉扯,几乎要将这根线扯断。 不受控制地,言渡俯身低下头,缓慢朝韩锦书微张的唇贴去。 她嘴里有青橙汁的气味,清甜微涩,丝丝缕缕,缠绕在他的鼻息之间。这气息让言渡意乱沉迷,他闭上了眼睛。 然而,在两张嘴唇相触的前一秒,睡梦中的韩锦书再次翻身,咕哝着把头转到了一旁。 吻了个空。 言渡微滞,睁开眼,黑眸中迷恋的情潮以迅雷之势急速褪去,旋即便恢复平日的冷漠懒散漫不经心。 他直起身把毛巾丢回热水盆,侧目瞥她。 韩锦书眉头还是紧紧皱着,两颊的红潮却已经变淡些许。 言渡伸手,再次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体温降下去了。 看来退烧药已经开始起作用。 他放下心,然后半是自嘲般勾了勾唇,微屈食指,轻敲她额头,低声说:“韩锦书,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这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此时缠绵病榻,分明娇弱柔柔,仿佛一碰就会碎,却还是这样浑身带刺难以接近。捂不热,令人伤脑筋。 * 半个钟头之后,韩锦书迷迷糊糊再次醒来。 她被言渡搂着后颈轻轻托高,嘴边随之便喂过来一颗胶囊似的药丸。她还是困,牙关咬得紧紧的,不张嘴。 耳畔便响起一道低沉嗓音,哄着说:“乖乖的,把药吃了。” 一片迷蒙中,韩锦书睁开眼,就在很近的上方,言渡的脸在她视野中逐渐清晰。那张冷漠的面容上依然没有多余神色,只是那双微垂的深邃眼眸却破天荒般,糅着浓浓的关切同温情。 韩锦书微怔,然后皱了下眉,视线看向言渡掌心里的那颗药丸。 虽然已经退烧,但她还是虚弱得气若游丝:“这又是什么?”退烧药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言渡回答:“感冒灵。” 韩锦书摇头,含糊咕哝:“不吃这个。我就是着凉,多喝点水再睡一觉就会好。妈妈说每次一感冒就吃药,久而久之免疫力会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