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黑暗,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 是言渡。 那个男人每次和她欢好,都不会允许空间内有一丝光。向来如此,绝无例外,这似乎是暴君的一个怪癖。 韩锦书不知道原因,也没有问过原因。她很有分寸感。 毕竟,她和言渡的一纸婚姻本就只是两个家族利益交换的产物。无爱婚姻,坚守底线,除此之外,互不干涉。这是她给自己制定的婚姻法则。 然而,尽管在过去的两年里已经经历过许多次,韩锦书仍旧心慌意乱。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有水声和音响里的吉普赛舞曲依然在耳边肆虐。 她努力做了个深呼吸,尽量稳住声线不发颤,说道:“你的手机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我还没洗完澡,你……”话未说完,熟悉的清冽烟草味与男性荷尔蒙便扑头盖脸将她笼罩,侵占了她所有感官。 韩锦书心跳如雷,感觉到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地、缓慢地捻了下她的耳垂。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一僵。 下一瞬,她嘴里被喂进一颗巧克力球。 苦涩的微甜在唇舌间弥漫开。 言渡开口,向来冷静的嗓音染尽情潮,性.感得可怕,“韩锦书。犯了错的同学,要受惩罚。” 作者有话说: 第03章 浴室的磨砂玻璃浮起迷雾,两只同样白皙的手交叠着扣在上面,一大一小,十指交缠,难分难舍,好似世上最相爱的神仙眷侣。 和过去的许多夜里一样。 言渡在黑暗中要了韩锦书,一次接一次,仿若孤高又野性的兽,用最直接最极端的方式确认着伴侣的存在。 整晚浮沉辗转,潮浪缠绵。 次日韩锦书从睡梦中醒来,已身在卧室的床上。被言渡掷入灼灼烈焰中焚烧了无数回,她身体疲乏,脑子昏沉,迷蒙间,竟发现自己有点回想不起言渡的脸。 吃力地抬眼看向身旁。 黑色大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手摸上去,冰凉一片,没有体温残余的痕迹。显然,和她疯狂通宿的男人已经离去多时。 腰也酸背也痛,整个身体像被卡车碾过。韩锦书用被子蒙住脑袋,隔绝开从深色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 然而,刚闭上眼,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韩锦书:“。” 韩锦书懊恼地低咒了声,手一伸,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都不看来电显示便滑开通话键,“喂?” 这声音嗡嗡浓浓娇无力,携着几分沙哑,再死板的木头也听得出其中的暧昧端倪。 听筒那端的俞沁足足卡了三秒钟,才低声道:“你老公走没有?” 韩锦书噗嗤一声,换了个大剌剌的摆烂姿势讲电话:“这话问得。知道的清楚你是我表姐加闺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三儿,要趁我老公不在来跟我偷情。” “积点口德吧你。”俞沁在电话那头翻白眼,“少乱说话,你老公这号人物,谁敢给他戴绿帽子。我还想多活几年看看世界。” 东拉西扯闲聊两句。 韩锦书:“好了,说吧。大上午的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俞沁迟疑几秒,回话道:“我和梁翰林约好了今天下午四点见律师,估计没办法去幼儿园接橙子。你帮我去接他一下。” 韩锦书:“好。你把幼儿园地址和放学时间给我。”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