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青看到了周令夷和她的丫鬟站在城门口,便皱眉询问,“小姑父呢?他放心就你一个人去临镇?” “朝廷下发了事宜,我爹被临时抽调了,所以他便只能让我一人前来。” 周令夷温温柔柔地道。 “至于娘,你也知道,她这些年来辛苦照顾我,身子骨也受不得颠簸。好在宁洛镇距离渝州城也不远,来去也就一两日的行程。爹娘把我交给你和摘星很放心。所以他们便不跟着我出这趟门了。” 当然,周令夷没说的是,她自己也是拼命劝服过爹娘,让爹娘不要跟着她的。 她好不容易能出一趟远门,还要被人给盯着,那得多不自由啊。 谭青青看了眼周令夷身边的丫鬟,问,“这位叫什么?” “她叫明月,从小跟着我长大的。” 说到明月,周令夷还反问起谭青青来,“三年前,青青没回老家时,也是时常来我家见过她的呀。” “哦。”谭青青回应的也是相当自然,“可能离开的太久,没什么印象了吧。行,既然是自己人,那就都上车。蛮子,你去把第二个车厢里的口粮拿一些下来,放到第一个车厢里。还有随身武器什么的,也都拿下来。” 蛮子有些不理解,“武器也要拿?” “拿。”谭青青道,“董老太爷派人盯着我呢。只要我一离开渝州城,他就铁定会埋伏人来弄死我。” “上次,我跟姨母去灵隐道观烧香时,这糟老头子就派杀手来刺杀。可惜,他也就是一富商,能接触到东西,毕竟有限。所以刺客们,多也是些不入流的武功路数。要反杀起来,也没什么难度。” 如若是董老太爷本人听到了谭青青的这番言论,怕是能被气的活活晕厥过去。 即便是普通不入流的杀手,这费用,也不是一笔小数。 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董老太爷一下子聘请了这么些。结果他要想杀的人没死,还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银子,换谁,谁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但这却不是谭青青该操心的事儿。 谭青青让大家伙儿准备好以后,便规整好队形,从西城门往宁洛镇行驶。 马车上,谭云星瞧着周令夷一直抱着她那个宝贝医药箱子,就忍不住揶揄起来。 毕竟大家也有三年没见过面了。 今日既然得见,当然也要说些活络场面的话,稍微暖暖场。 “我们这才从渝州城离开了三年。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咱们的令夷小姑娘,竟然就自学成材了。也是厉害。” 周令夷平时在家,也是自己一个人待的时间多。她没有经常和同龄人交谈的经验,所以被谭云星调侃时,她还有些腼腆。害羞的小脸上,甚至还浅浅染上了层细细的红晕。 “云星哥哥莫取笑我。” 她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和小声。像是一只随时能被惊吓到的小兔子,柔柔的,温温的,反倒是把谭云星谭摘星他们这样,时常跟大老爷们挽起袖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粗人给搞蒙掉了。 “令夷从小身弱,城中大夫每每来开药,母亲的脸上都会布满愁云。可令夷的药是吃了,身子却也不见好。为了让母亲和父亲不必过于忧心,令夷才决定自医的。” “说来也奇怪。” “当令夷沉浸在医书中,不去忧思自己的病情时,身子骨反倒是健朗了。或许正如医书上说,有些病,根在心神,而非外体吧。” …… 谭云星听着周令夷这般温温柔柔的声音,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他只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求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