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青顺着太守府小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角落位置,胜在安静。 他们不是正客,本就无所谓坐哪儿。 就是那客席上,大伯二伯都不在,只剩下谭荣柏谭松柏和陈安这几个,还担不了大梁的小辈。 谭青青几个走过去,与哥哥弟弟们汇合,但开口就问,“大伯二伯呢?怎不在?” “去拜见乡绅们了。”谭荣柏摸了桌上的几块糕点,放进嘴里。 “不得不说,这举人中榜的场面就是大。会武宴就跟这鹿鸣宴比不得了哦。” 鹿鸣宴是文科宴,会武宴是武科宴。而且会武宴一般都在兵部举行,外人参与不得,不能盛大也是情有可原。 “咋,你见过?”谭青青疑惑地看向谭荣柏。 她印象里,好像谭家人也没参加过什么会武宴。 “太爷参加了啊。”谭荣柏白了谭青青一眼,“上面禁止外传兵部的事儿。你不知道很正常。” 行吧,既然不能说,谭青青也懒得问了。 只是她瞥见陈安手里还抱着谭青青给他新买的箧笥。 箧笥里,放的便是麻纸,砚台,羊毫笔和墨条。 陈安没有把箧笥放回车厢,而是紧紧抱在手上,物不离身。瞧他隔一段时间,就要打开箧笥,去数墨宝的样儿,谭青青便想笑。 这孩子,刚刚在书肆里的时候,倒是不见他有多喜欢这些东西。装的可稳当了。 而谭荣柏则还在旁边说着鹿鸣宴的情况。 “如今天灾,这鹿鸣宴虽然盛大,但食物做的其实也很简朴。刚我看了单子,一桌坐十二人,菜却只有八道。也不是什么蒸羊羔儿蒸鹿尾儿,烧花鸭烧子鹅的。纯粗粮和素菜。” “现在外头这情况,谁家还能大手大脚起来。” “说的也是。” 等小厮们把菜式端上来,谭青青才知,谭荣柏说的绝对没有含糊。 笼蒸饭,小米粥,小白菜,茄子,蔓菁,菠薐菜…… 还真是一点儿荤腥不见,全素。 不过即便这样,跟他们混一桌的客人,也是忙抱着饭碗哼哧哼哧吃着,丝毫没有嫌弃这菜式太过朴素。 谭青青也饿了,她舀了一碗饭,夹了些菠薐菜,与糙米混合着赶进嘴里。 菜太少。 小厮每往桌上放一道新菜,不出五分钟,就会立即被扒完。 不过,一旦菜盘见底,小厮就会放盘新素菜上来。反正不管怎样,就是没有荤腥。 看来,这太守的日子,过的也是不怎么称心。 谭家小辈这桌吃完了,就没再吃了。 谭松柏更是从衣袖里摸出了几个骰子。 谭家其他小辈瞧见谭松柏竟然敢把骰子拿出来,都是吓了一跳。 谭云星更是骂谭松柏,“你要死啊。人家为新科举子举办鹿鸣宴呢,你敢玩这个?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谭松柏却道,“怕啥,我们坐角落里,我爹和二伯发现不了的。再说了,小玩怡情嘛。咱就玩一文的。” 谭云星却还是有些怕怕的,“那要是万一被发现了呢?” “万一被发现了,就一起玩完呗。”这个时候的谭松柏,就真是没半点二哥的风范。 “大哥,你管管二哥啊。”谭云星拉着谭荣柏一起,想要让大哥一起说说二哥。 但大哥其实也手痒,“小老二都憋一路了。要不是叶子牌,马吊太显眼,玩不了,小老二早就摸上牌了。我爹和二伯正与太守和乡绅们寒暄呢,一时半会儿注意不上咋咱。咱就玩一小会儿,等爹和二伯来了,就立马收手。” 为了稳住谭云星,大哥还拉上四妹五妹,“你俩也学学,咱自家人,不玩太大的。” 谭摘星趁机加注,“我要是赢了,你们一人给我打一套暗器。” 谭荣柏,“行。” 随即,谭荣柏和谭松柏盯上了谭青青。 谭青青一脸无辜,“我不会玩啊。” “简单,不难,就是猜点数。咱都是练武的,要是连听骰子都不会,以后还咋在江湖上混?” 说着,大哥二哥就是一副特别嫌弃五妹的表情。 谭青青,“……” 看来是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