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自己晓得,立什么规矩?」 明仪王妃看了眼在旁边装聋作哑的我,叹了口气,「我晓得你与她兄长交好,我也并非想为难她。可你与你父亲在朝中行走,内宅妇人若被人抓住把柄,怕是有人给你们使绊子。」 我生怕靳以安为此跟王妃吵起来,点头应下:「婆母所言极是,日后晨昏定省,媳妇一样不落。」 靳以安卡壳似的瞪着我。 明仪王妃神色略有舒展,「我便知道你是个懂事的,若是生个一儿半女……」 靳以安脸色瞬间变得极不自然。 「娘,我先带她回去了。」说完不等我反应,靳以安便急吼吼拽我出了院子。 「我还没给母亲请安……」 「请什么?你难道想听她念叨生孩子的事?」靳以安耳根泛起粉色,眼神游移。 我浑身过电般,觉得他手心灼人,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我语气僵硬,连话都不会说了。 靳以安后知后觉,被烫到似的松手。 我不是傻子,我懂那种暧昧中缓缓流动的是什么。 远处的少女咯咯笑着,越荡越高,像只自由的鸟儿。 栀子花簌簌,香气席卷,却化不开我和他之间的尴尬。 他垂下眼睛,深吸一口气,碰我一下,「你喜欢那边的姑娘?」 「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秋千上的少女笑容明媚。 靳以安悄悄瞥了我一眼,咬牙说:「那是我远房堂妹,你……若是喜欢,我便帮你二人牵线。」 原来我的行为叫他误会了,我摇摇头,浅笑道:「不必,我只是觉得那秋千有意思。」 靳以安眼神一颤,渐渐变得明亮,「你想玩?」 想吗? 自父亲让我改头换面后,我再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是想不想,而是该不该。 男孩,不该喜欢秋千。 靳以安大剌剌勾住我的脖子,「别害臊啊,你现在就是女子,女子荡秋千没人笑话你。」 虽然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却像一根头发丝,落在心头,挠得痒痒的,蛰伏多年的愿望,像一粒种子,破土而出。 靳以安笑眯眯地靠近小姑娘,掏出几枚铜板,道:「烟儿,你嫂子想试试,你拿着钱,去街口买糖吃。」 小姑娘晃动了几下,落地,兴高采烈地接过铜板儿,用眼睛打量着我,笑道:「这个姐姐真漂亮,裙子也好看!」 是个讨喜的孩子,我摸摸头,目送她走远,随后坐在秋千上。 仰头,是密集的树叶和斑驳的天光。 风和日暖。 靳以安站在后面,「坐稳了。」 他手掌贴在我背上,稍加用力,久违的失重感将我包裹,春风过耳,这一刻,天空近在咫尺。 秋千越荡越高,我缓缓张开了双臂。 「烟儿小姐!」 突然,一阵惊呼自墙外传来,我接着最高点,清楚地看见烟儿被一壮汉裹住,逃向街角。 「靳以安,叫人!」 我屈腿一蹬,借势飞上墙头,落在墙外。 那壮汉被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抽出匕首向我捅来。 我唯恐他伤了孩子,一把将她抢来。 烟儿吓哭了,挣扎间不小心拽住我的袖口,导致我动作瞬间停滞,匕首擦着我肋下捅进去,钝痛感并没有减慢我的招式,弯腰给他一个扫堂腿,壮汉跌倒在地。 我提着烟儿扔向赶来的侍卫。 另一只手反手扣住壮汉,单膝压住他的脊背,匕首擦着他耳朵插进地面,冷声道:「谁让你来的?」 壮汉拼命挣扎,大喊:「饶命!我想抢点银子。」 可他的招式分明不像寻常土匪,匕首乃精铁所制,绝非凡夫俗子能得到。 我拿刀逼近他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道:「不说实话,用不用我给你放放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