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进了,肩膀能担重了,我才舍得把女儿嫁给你。” “今天,你干了什么,你自己说。” 目中无人,狂悖不羁。 “好在盐盐没怀孕,你这种性子能当爹吗,你自己看看。” “我单问你,你和盐盐结婚前那个什么鬼协议,你说不作数就过去了,是吧?你作主惯了,全由你了,是吧?” 孙施惠正经在边上站规矩,听闻老师这一句,想辩驳呢,“本来就没作数啊。” “你滚!不服管教就给我去!” “老汪,你也不要太偏心好不好,这协议我是和你女儿摊平谈的,她是知道协议这码子事的。至于真正的遗嘱,我也和你说过了,不存在我算计她什么。” “你都对,你有理,行了吧。哦,我不偏心我女儿,我偏心你,我缺心眼啊。” 孙施惠忍俊不禁,再逗老汪一句,“男女平等,好不好。” “男女永远不会平等!我就这么跟你讲,你别跟我扯那些大旗的话,在我这,你不能照顾好我女儿,你不能迁就她,你不能好好让她安生过日子,我管你多大的家业管你爷爷留给你多少家私,给我去,滚蛋。你信不信,我女儿离了你,照样能嫁个好人,退一万步说,她不缺胳膊不短腿,有好么样的工作,这个时代的女性早不需要嫁人这个出路了。” “嗯,那她就别嫁人。” “什么?”老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孙施惠浑不怕,“我说她离了我,不准再嫁人!我养她一辈子。” “真是个牛皮糊的混账东西!” 汪盐一直在边上听着,到此,她忽而出声,“爸爸,我想说几句。” 陈茵拽着盐盐,不让她掺和,也要提醒她,别怕他们干仗,你爸爸的脾气再明朗不过,责之深的人,他反而爱之切。 岂料汪盐不依,她往沙发边来几步,倒也不是想要偏袒谁,只稍微正名一下,“婚前的协议确实是我答应的。” “没什么理由,我也不稀罕他的钱。只是他那会儿说,事不过三,我太了解孙施惠的脾气了,他会的,如果第三回 没有答应他,他会就此作罢的。” “我并不多迷信婚姻,只想纵容自己一次,跟所谓得到比起来,我更怕失去。” “爸爸,我知道你要说我糊涂,可是从小到大,我也就只糊涂了这一回。理由无他,因为……我不确定有多喜欢他,但是我确定我不想再和他失去联络一次。” “爸爸,你和妈妈二十年的夫妻情意很珍贵,我和一个人,二十年的友谊,我也不想哪天查无此人了。” 他的名字叫施惠。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就觉得很好听,很别致,很刻骨铭心。 汪盐好多年没跟爸爸亲昵过了,这是一个中国式家庭里,很多都会有的父女大妨。 可是今天,她是如此相信,爱一个人的时候,要给对方一个拥抱。 因为拥抱真的拥有无尽的归属感。 她坐到爸爸身边,无来由地落泪,但坚定,坚定她此刻是清醒的,清醒地想要好好爱他们。 汪盐洒泪般地抱住爸爸,汪敏行无法不动容。这是二十七年前除夕夜,他冒着大风雪迎来的小狸奴。 他的独生女儿。 汪敏行眼角忍泪,稍缓,却并不打算由着女儿求情一下,就给他们含糊过关。 他摘开盐盐的手,冷冷叫他们回去。 岂料小两口都不肯听从,汪敏行依旧摆父亲的威严架子,“不肯回去是吧,那就给我坐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汪老师说,你们也大了,不兴罚站那套了,但成年人任性,总要自己买单的。无论是你们约定那什么婚前协议,还是今天连要孩子也双双没计划,全是混账糊涂蛋子。 就给他在这沙发上好好坐着,当面壁思过了。 要么就滚回你们那高床软枕的孙家去。 孙施惠一人做事一人当,说汪盐这些天本来情绪就不稳定,眼泪哭掉一缸,不然也不会例假都紊乱了。要老师别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