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替妻子分担家务,负责采买。汪盐给他们买的那些,汪敏行说留着去孙家穿吧。 再挑了两个半青半红的番茄,爸爸说,你妈就爱吃这种。 汪盐抱臂莞尔,吃起妈妈的醋,“果然我是个意外。” 不多时,她问爸爸,“上学那会儿,孙施惠跟你提过,让你带我去他家游泳池练习的是吧?” 汪老师记性一点没减,一面和摊主还价抹掉零头,一面应盐盐,“好像提过。”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带我去?” 结完账,起身来的汪敏行淡淡瞟一眼女儿,如今她都大了都成家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带你去干嘛,那小子一肚子坏水,他以为我看不出来呢。” “爸爸!”汪盐难得孩子气地嗔一句父亲。 “任何时候别回头看。任何时候也要遵循生存生态法则,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错了就当试错。年少轻狂不为过,而立年了,做事情还是任意妄为,那你们俩我谁都不饶过。” 出菜场的时候,三四点的西太阳依旧辣花花的,照得人跟着发昏。汪敏行坐盐盐副驾,冷气打出来好久,车里还是余热难散。 女儿结婚这么许久,老父亲也没多少空闲认真和女儿聊几句,这会儿驱车回家的一段路,汪敏行认真问盐盐,“他对你怎么样?” “爸,孙施惠的脾气是真的很糟糕,对不对?” 三年老师多年知交长辈加这短时间走马上任的岳父,汪敏行对于孙施惠的点评还是要比较客观准确的,“他们家那一摊子里里外外的事,没脾气的主根本压不住。你别看孙开祥对他严格有加,这些年施惠管事,他没出过一桩纰漏,老爷子看在眼里。去年老爷子生病请客,他喊我们去,桌上琅华说了些不中听的,施惠一路追了你妈直到我们停车子那头,好说歹说。结果还是顾全大局地回去了。” “这些年比上学那会儿好多了。” 汪盐开车,不时瞥一眼爸爸,“你很少夸奖他的。” “因为这小子太傲了,骄兵必败。” “……”汪盐顿了下,纠正爸爸,“他其实也没多少傲,你不是说每个孩子成长路上最好的营养就是鼓励吗?” 反而,有人这一路过来,鼓励他的营养太少了。 汪敏行几分笑意,“不是有你妈,还有你。要不然他怎么就爱和你们母女俩死磕呢。” 汪盐被爸爸说得一时脸红,刚想回去喝绿豆汤呢,手机来电。 对象还挺让她意外的,是琅华。通知汪盐,修复的表带和她相中的一支手表都到货了,要她有空来店里结一下账。 汪盐也没想多少,毕竟琅华一向离群索居的,又是她正经的买卖。 她把爸爸送到楼下,就说还有点事,不在这里吃晚饭了。 汪敏行临下车前,把糖藕给她,还告诉盐盐一桩事,“他不是弄脏一回你棉袄吗?后来把一件棉袄喇喇拿我办公室,让我带给你。” “我知道。” 汪老师好像说棉袄,又好像说别的,“你妈就说施惠那时候也愣,非得什么事都经过我,老汪同意了,他才敢去找小汪。就是这么点细枝末节,你妈才坚定认为施惠秉性比有些人好。” 汪盐不置可否,只说妈妈一向这么细节控的。 “可不是,她原先那个相亲对象,家世可比我好多了。就是去男方家,看见那男的拿杯子出来给他们泡茶喝,那杯子一下子摞得老高,恨不得到下巴颏。陈茵女士屁股没坐热就要走,说这样傻不拉几的男人你们谁爱嫁去嫁,反正我不嫁一个傻子。” 嗯,事实证明妈妈的选择是明智的。她选了父亲,父亲也真的纵容迁就了她半辈子。 汪盐要爸爸上去慢点,老汪也叮嘱她开车慢些。 * 去琅华店里,汪盐顺便在附近他们品牌的咖啡店打包了一打咖啡。 请他们店里的员工喝下午茶。 她进门的时候,琅华在一楼的厅中央坐着,厅里香氛萦绕,一盆琴叶榕也苍翠欲滴。琅华像似接待客人,与她对面年纪相仿的女人相谈甚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