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个刀都排不上。” 陈茵今天过去就是想搭把手的, 到底一母同胞的姊妹。可是话还没说几句, 姊妹俩又呛起来了,因为陈茵埋怨五姐姐不会收拾,弄得家里堆成山, 锅底都起了包浆的黑灰了也不知道铲铲。 五姐姐陈苗当即就给小六子眼色了,嗯呐, 你如今口条块块都大得很,没办法,个个都晓得你找了个有钱有势的女婿,能不显摆嘛。 陈茵一听立马炸了,怎么好端端地,又扯到儿女头上了。我们姊妹间说个真话…… 陈苗说小六子一辈子被人宠惯了:家里老爹哥哥宠;嫁了个读书人,汪敏行更是一辈子跟她讲理;女儿嘛,也没犟过她。 才容得小六子这般天真的性情。当真觉得分家过日子的姊妹也可以说个什么真话。 真话是吧,陈苗说, 真话就是你小六子有福气, 这么多人容着你。当年猫猫和她头一个男朋友, 你百般瞧不上人家。不就是嫌人家破了家嘛, 要是猫猫一意孤行和那小子走下去, 你不知道现在过得什么样的!得了个有头有脸的女婿了, 就得意猖狂的影子都没了。 陈茵闻言,气得手里的抹布一丢手,抬脚就走。 说她再上门,就不姓陈。到底谁把谁容成个什么德性哦。 她人都走出巷子老远了,五姐姐又追上来,把小六子要的粽叶塞给她。 姊妹俩在巷子里像是打架。陈茵到底没舍得把粽叶扔掉,因为知道五姐姐心眼小,当真扔掉,那才是姊妹间声张嫌隙了。 汪盐听到这,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到哪都不得清净的。 陈茵找篮子倒糯米下来淘,听到盐盐说她,“你也真是的,你跑去人家说些有的没的。五姨妈家里干净不干净,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住。” “嗯呐,你也说我,你爸回来也说我。我成万人嫌了。” 汪敏行在那改学生作业,依旧不松口的态度,“你还不是?越活越回去,你是去帮忙的,帮不了忙就别去。” 陈茵一人对付他们父女两个,“五姐姐就是有气没处撒,我还不知道她。听听她说的那些话,哪是个嫡亲姐妹该有的样子。恨人有笑人无,这种人我真是瞧不上。她以为我女儿嫁得多高多体面呢,各人过各人的罢了。关起门来,锅满瓢盆都一样,她以为真金的物什就没个磕碰?” 陈茵不稀得到处说罢了。 孙家那一盘散沙,哪里有个寻常人家紧凑过日子的和气样。她去一回,回来抱怨一回。 原本当初施惠自个上门求亲的时候,想着老爷子也这个岁数了,又不刻薄盐盐。有个琅华嘛,也就那样,口角几句别和她一般计较也能过去。谁能想到,临了临了,老爷子又接回来个前妻。 这个年纪了,老爷子还偏要把个前妻接回来。全不顾子孙的想法和体面,弄得那个琅华跟个乌眼鸡似的,要么不回家,回家且等着夹枪带棒的。 这种环境,盐盐不跟着受气才怪。她又不是泼蛮的人,凡事讲理惯了。 施惠过来几次,陈茵都没个好脸色。直言不讳,怪孙开祥也太由着自己性子了,也不听听外界怎么说。 施惠那个奶奶大家都见过了。汪家去的时候,孙开祥更是毫不掩饰地当自己夫人一般地介绍。 这一个半多月下来,外界都以为这小老太太要“改朝换代”呢。当真老爷子为了前妻改了遗嘱,琅华和施惠且都没辙。 孙施惠倒显得置身事外极了。他宽慰师母:爷爷要顾他的什么人,哪怕是接济,我们也不能说些什么。我只能保证我自己那份,小心乘除妥善经营。我不倒,就累不及我的妻儿。 汪盐听这话,没再父母面前拆穿某人,因为正如他说的,妥善经营。孙施惠不过是摸过对方的底了,才和她父母说这样轻巧保证的话。 实则,富芸芸确实只是回来探望孙开祥的。 是爷爷不肯她走。 孙施惠去接爷爷出院那天,正式拜见了这位名义上的祖母。 富芸芸对施惠的存在,面上淡淡的。到底亲缘浅薄,她对自己的一双儿女都难成全,更何况是这半路捡回来的隔代。 她比孙开祥还小两岁,然而,头发却花白得很。之后的一段时间,汪盐难得的陪对方聊天,才知道富芸芸刻意染得,别人染黑,她染白。 一头银发,然而衬得气色红润。倒也显得娇俏。 富芸芸没和孙开祥歇在一处,只当一般客居那样。每日晨起到晚睡,陪着孙开祥一日三餐,散步闲聊,打发辰光。 饶是她两袖清风的样子,外界可不信,也不饶过。孙家这天天进进出出的拜会人,时间一久,就传得没影子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