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的暖意。当然,病人的精气也挥散不去。 汪盐直说来看看爷爷睡了没。 孙开祥要盐盐坐,饶是今时今日关系不一样了,他也只是从前长辈的觉悟,看一个旧友的孙女,再才是孙媳妇。 这段时间,汪盐来探望孙开祥不少。每回来孙家必然过来一趟,今天正式进门,更是闹哄哄没停当下来呢,人又过来了。 问过爷爷晚上的进食和吃药才算放心。 坐了坐,汪盐就劝爷爷早点休息,起身要走。 孙开祥丢开手里的老花镜,喊住汪盐,“猫猫,你是真心嫁给施惠的吗?” 汪盐:“当然。” “那就好。别嫌你孙爷爷啰嗦。人老了,一时健忘也是有的。又爱重话,我生怕问过你忘了还要问你一遍。又怕你陪着那小子捣鬼……猫猫呀,你顶知道我们施惠的,他当真和我们玩心眼,我们全不是他对手。” 汪盐莞尔,两手抄在毛衣口袋里,宽慰爷爷,“我才不信,他是爷爷教出来的。我和爷爷联手,怎么也不该是他独斗地赢呀。” 孙开祥笑着轻咳了几声,“也就你,猫猫了。” 摸黑从爷爷院子里出来,汪盐再回到他们院子里,洗了个澡,回到床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认认真真问那头,真的这八床被子不能移开呀? 陈茵还没睡呢,电话那头直剌剌地说不能。说好放一夜的就放一夜。“那些个被子不碍你们什么事。” 汪盐嘟囔,怎么不碍,已经被人掀到地上一回了。 陈茵问,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跟您确认一下。” 母女俩再一道问出声,一个问爸爸呢,一个问施惠呢? 陈茵说,你爸爸喝多了,先睡了。 汪盐答,孙施惠去前头见客了。 再说了几句,汪盐要妈妈早点睡,就挂了电话。 她终究没跟妈妈提那床绿底红海棠的被子被滑抽丝了。哎。汪盐不作声地心疼,又单独把这一床被子抱到边上的藤椅上。想着已经划“伤”了,别再碰事故了。 有机会拿出去叫老师傅修补看看。 快夜里十点钟,孙施惠才回来了。 他一进房里,就看到南窗下头茶几上的红枣茶和小圆子。 汪盐说是齐阿姨送过来的。她一样吃了点。 孙施惠听她这么说,也不管哪个碗是他的,只拾起调羹端起碗就吃起来,一个碗里舀一个,一个枣一个圆子。 汪盐在把她的护肤品、化妆品一一拿出来,坐在梳妆台前,也不转身,透过镜子问她后头的人,“不要热一下吗?” “你都吃了,我还热什么。”声音跟欠他百八万似的。 汪盐也没好气,“我吃的是热的。” 身后人把一颗枣核吐到手里,敷衍着和她说话,“嗯,你有本事,你了不起。” 汪盐旋开一瓶眼霜,一下就挖多了。气鼓鼓朝镜子里一白眼,还被身后人逮了个正着。 她故作镇静,没事人地摸自己的眼霜。 孙施惠起身往衣帽间去,顺手把那颗核扔进了垃圾桶。 他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等他出来,汪盐已经拥被靠在床头回各种短信和看邮件了。 孙施惠一身馥郁香气出来,里头的暖风机还在嗡嗡工作。他身上的睡衣和汪盐穿的是配套的,都是陈茵买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