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堕。 果然,他们的视野中,出现了那一袭白衣的刀修。 刀修手里拿着个酒葫芦,懒散地躺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脑袋后垫了只松鼠,也不知是这片树林自带的,还是他偷渡进来的。 他一口一口地饮着酒葫芦里的酒,酒香四溢,好像将人带到了喧闹而肆意的酒馆中,但空气中的紧张氛围并未因此消散哪怕一点点。 因为那是白堕,无论是沈青飞,还是傅遥,都对当年那场华清宴印象深刻。 白堕就那么躺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沈青飞与傅遥紧绷地站在他正前方,随时准备着应对他的出手。 来了! 空气中的剑意突然暴涨,不仅气势大涨,范围也连续拓宽了好几圈。 但就在沈青飞与傅遥准备动手时,白堕终于将酒葫芦放下了,含糊地问了句:“还不过吗?” 沈青飞:“嗯?” 白堕轻飘飘地看了他们一眼,笑了起来,那笑容带了几分肆意妄为。 “我与你师父一向交好,还欠了它一个人情,怎么好难为他的徒弟。” “凡我刀意所在之处,其他人不会那么不长眼进入,因为那就表示他们不信任我一人能拦下你们,上个质疑我的刀的人,估计都已经轮转好几世了吧……” “所以呢,他们绝不会想到你们是从我这过去了,多好一个盲点啊,不是吗?” 沈青飞朝白堕行了一礼:“多谢白长老。” 白堕甩了甩手,示意他们俩赶紧走,然后继续将酒葫芦凑到了嘴边,懒得说话了。 于是沈青飞与傅遥接着向前。 白堕没有说错,凡是他刀意所及之处,沈青飞与傅遥就不需要担心遇上别人,就连他们走出白堕的刀意范围之后,都很有那么一段时间没有遇上任何追击的修士。 直到他们正面撞上了一位兰因寺的大师。 这是真“撞上”,因为无论是沈青飞,还是傅遥,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灵气波动,结果,没想到的是,前方透明的空气却在他们撞上的一瞬间,变成了“空气墙”。 撞上的那一瞬间,空气墙渐渐显露出来它原本的颜色,红色格子,金色线条——原来是一件袈裟。 沈青飞的剑刚刚出鞘,袈裟上方便落下了一个人。 “沈青飞,傅遥!是我呀!好好说话!别动手!” 沈青飞与傅遥俱是一怔。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俩都认识的一位故人——方明明。 其实如果方明明没有出声的话,或许沈青飞与傅遥都认不出他。 因为他实在变了许多。 他剃了发,换了行头,就连气质也大变,不说话时,眉宇间满是慈悲与温柔,甚至好像散发着佛光。 只有他喊出沈青飞与傅遥的名字时,才依稀能看见当初那个少年的影子。 这样说起来,好像会给人一种错觉,就是方明明只是外表变了,只要一开口就回到了过去。 其实并不是如此,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只有他叫出沈青飞与傅遥名字的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欢脱又天真,之后,他虽然口中依旧在说话,却明显与当初已经大为不同了,沈青飞甚至生出了那么一丝丝恍然与怀念。 “你们先别过去,前方是我师父和师叔一同在镇守,我一会儿去旁处打个信号向他们二人求救,你们再掀开这袈裟离开。” 沈青飞沉默了一会儿:“多谢。” 方明明笑了起来,然后看向傅遥。 方明明脸上的神情严肃了一些,他闭上眼,伸出两指在两边太阳穴和眉心中各点了一下,再次睁眼时,瞳孔中已经泛起了金色。 “咦……傅遥,你身上的因果,似乎没有传说中那么多,是以讹传讹,被夸大了吗?” 傅遥摇了摇头。 沈青飞:“我们这一路其实一直在帮他消减因果,所以已经除去了一部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