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单手撑着床铺坐起来,接过杯子,听到这里认同地搭话:“确实会比较吵,你没有提醒她吗?” “没。”谢逢周微微吊了下眉梢,“她长得还蛮可爱的。” “……” 你这人怎么从小就外貌协会。 岑稚正无语地喝着水,突然想起谢逢周喝醉酒那天说的初恋。 他俩也是小时候认识。 不会就是这个住他邻床的姑娘吧? 把一杯水喝完,岑稚故作不经意地问:“后来呢?” “后来?”谢逢周朝她伸出手,“后来她出院了,我也出院了。” 岑稚将杯子还给他,明知故问:“你们没有再遇见过?” “……” 真就一点都不记得是吗。 塑料小杯被指节摁住微微捏瘪,谢逢周声音冷淡下来,“没有。” 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岑稚不再问,低头无聊似的用右手食指拨了拨手背上浅蓝色的塑料片,忽然抬起脸。 “谢逢周。” 谢逢周心莫名跳了一下,像是有期许悄悄冒出头,让他罕见地开始紧张,面上却不显,淡淡地嗯了声。 所以。 还是有点印象的。 对吗? 然后他就听见这狗东西问:“咱俩会离婚吗?” 谢逢周:“…………” 我就不该对你抱有期待。 “不会。”谢逢周坐在塑料椅子上,长腿无处施展地屈起支着地面,没好气地冷眼暼她,“你就跟我好好过,过不好多找找你自己的原因。” “……哦。” 凶什么凶,岑稚重新躺回床上,扯过被子给自己盖好,也不太想理他。 过了会儿没忍住,又把头转过来定定看着他,一本正经,“谢逢周,我觉得有件事,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下。” 被喊的人抱着胳膊,懒懒耷拉着眉尾,闻言抽出只手往上抬了下。 示意她继续说。 “你现在已经和我结婚了。”岑稚绷紧下颌,语气坚定,“所以心里就不能再有别人,不然……” 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谢逢周顿了下,压住唇角弧度:“不然?” 岑稚绞尽脑汁搜寻有力的威胁:“不然……” “不然怎么?”谢逢周眼里带笑。 “不然我会不高兴的。”岑稚郑重地看着他,严谨补充,“我不高兴的话就要天天在公司加班,晚上就没有人陪你睡觉,你忙完工作回家还要溜五折,也没有人给你买玫瑰了。” 谢逢周惊讶:“你来真的?” 岑稚裹着被子,只露出张小脸,长发软软蓬蓬,皱着眉头:“嗯。” “……” 她好认真。 她真这么打算。 去他妈的。 可爱死了。 谢逢周在短短十几秒之内把前半生所有悲伤的事情全回忆一遍,勉强忍下在她面前笑出声的冲动,点头。 “好,答应你。” 挂完盐水,护士进来给岑稚拔针。谢逢周起身腾开位置,倚在病床桌前,伸手戳一戳岑稚肩膀:“如果怕疼你可以拉住我的袖子。” 岑稚很无语地躲开他的手:“我扎针都没喊疼,拔针为什么会疼?” “你扎针那会儿我不是没赶上吗。”谢逢周不但没让她躲开,还顺势撸她脑袋,“做什么事都得有点仪式感。” 护士听他俩对话莫名想笑,利落地把针拔.出.来,又给岑稚贴上止血贴。 岑稚礼貌地道了谢,将搭在床尾的衣帽穿戴好,跟谢逢周一起下楼。 两人上了车,谢逢周先把空调打高,又把副驾的出风口关上,瞥见岑稚系好了安全带,发动车子。 晚上九点,路上车不算多,但红绿灯永远在运行。谢逢周开了一段,停下来等个红灯,听见岑稚小声叫他。 “谢逢周,我想去洗手间。” 水喝的有点多。 “刚才在医院里怎么不说?”红灯转绿,谢逢周扫了眼侧视镜,“这都开到半路了,我上哪儿给你找洗手间?” 岑稚觉得也对,没再吭声,过了会儿又开始地去揭手背上的止血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