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划开接听,对面连个开场白都没有。 直接就是一句:“删了。” 岑稚学他今早的语气,懒洋洋地拖着腔调:“发完我就删了。” 停一秒,补充,“但有备份。” “……”那边沉默片刻,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声线低沉,“岑稚。” “结婚这几个月,我待你如何?” 硬的行不通开始实行道德绑架了,岑稚自我感觉是个挺有道德的人,闻言认真思索一番:“不咋地。” 谢逢周:“…………” 难得能把这家伙噎死,岑稚比刷题用光两桶笔芯都有成就感,电梯很快到报社楼层,她忍下笑意官方道:“抱歉谢先生,我要工作了,今晚见。” 说完利落挂断。 神清气爽地走出电梯。 岑稚本来以为按谢逢周的耐性,忍到晚上不成问题。 没想到这声‘姐姐’杀伤力那么大。 中午工作结束,岑稚有篇稿子需要收尾,没跟着唐秀她们一起吃饭。 正专心致志地敲着键盘,余光里有人进入办公室,她随口道:“吃完了?” 那人不答,反手关上门。 岑稚抽空抬头看了眼,一愣:“你怎么来了?” 谢逢周在门锁上拧动一下,转身走向她工位。身上还是今早那件黑色毛衣,外边搭着件小翻领的廓形长大衣,极细的格纹融入深灰色。 应该是刚从会上下来,鼻梁上那副镜片很薄的无框眼镜还没摘。 整个人有种疏离冷淡的斯文感。 等他走近。 岑稚问:“找我删音频?” 谢逢周拉开唐秀工位前的椅子,闻言抬眉:“什么音频?” 他像是刚想起来,没所谓地哦了声,“你说那个……想留就留着。” 突然转性了? 岑稚狐疑地瞅他:“那你来干嘛?” “找你吃饭啊。”谢逢周理所当然地在她旁边坐下,“还没忙完?” “快了。”岑稚把视线放回电脑屏幕上,“你等我十分钟就行。” 谢逢周点点头,转着桌上的钢笔,话锋一转:“能问你点事吗?”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说。” 果不其然,谢逢周第一句就是:“我昨晚喝醉做什么丢人事没有?” 这少爷偶像包袱是真重,岑稚忍住笑,撒个善意的谎言:“没。” 谢逢周应该是信了,坐姿明显松散下来,钢笔在桌面叩两下,他又问:“那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没?” 岑稚敲键盘的手一顿,想起他前言不搭后语的那个暗恋对象。 “没有。” 得到两个满意答案,谢逢周终于放下心,将钢笔重新丢回桌面上。 ……还真不打算提音频的事情。 岑稚有些意外。 给稿子收完尾,门外响起一阵闲聊笑闹和脚步声。 门板轻微摇晃两下,唐秀咦了声:“谁把门锁了?” 她扬声,“岑岑,你在里面吗?” “在。”岑稚应声,奇怪地看一眼谢逢周,“你锁门干嘛?” 她保存文档,起身去开门,刚拧开门锁,手指握住门把。 有只手从后面伸来,宽瘦温热的掌心覆上她手背,固住她开门的动作。 岑稚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还没转身就被人轻推肩膀,砰地压到门板上。 她吓了一跳,抬头就对上谢逢周看来的视线,被薄薄的镜片滤掉一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