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块地是你想给就能给的?股东会和谁同气连枝你也明白,打断骨头连着筋,先把位置坐稳了,再来谈感情。” “最重要的一点。”靳楠拢了拢肩上的大衣,眼神淡淡地眺他,“她现在丽嘉是我谢家的儿媳妇,以后也会是我谢家的人,这一点,你要认清楚。” 靳楠说的没错。 程越江罚了他一个月禁闭,把他关在别墅里,让人看着不许他出门。 他从靳楠的话里,真正意识到岑稚不再是程家的养女,她成了谢家的人。 她迁出了户口,成了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这个认知让程凇躺在床上忽然就红了眼眶,他把自己蜷缩起来,胸口空了好大一块,空荡荡的不完整。 他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十七年不是个数字,她不知不觉在他生命里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那种即将彻底失去的空荡感像潮水把他淹没。 即将灌顶之前,他爬起来,将油门加到底冲出了别墅,到四季海楼才发现她搬了家,搬到哪里他不知道。 最后失魂落魄地去了酒吧,借着酒意给岑稚打电话,听到谢逢周的声音。 他们同居了。 程凇回到别墅,程越江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他毫不关心地路过他回了卧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脑子里想的都是岑稚和谢逢周同居这件事。 他们会做什么? 接吻? 上.床? 她以后会有个孩子,她成了别人的老婆,以后还会是别的小孩的妈妈。 ……和他彻彻底底的没有交集了。 一直在潜意识里刻意忽视的感情,胆小地封锁起来的真心,不敢说出来的喜欢,在一瞬间把他冲垮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两株共生植物,他靠着她呼吸,靠着她觉得自己还存活着,两只脚踩在实地上。 现在她离开了,养分和空气都消失,他开始迅速地枯萎。 程越江收走了他的通讯设备,他失眠的次数更多,总是会梦见医闹那段时间,铺天盖地的辱骂和舆论压力全部挤压在他身上,他在梦里把自己锁在狭窄黑暗的房间里,背靠着一扇门,她坐在门外面,安静地陪着他。 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就会让他有种难言的安全感。 白天睁开眼却发现,她已经走了,可能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好像重新被按进了泥潭和沼泽地里,黏稠的黑暗扯着他往下陷,这次拽住他的手将他拉出来的人不在。 程越江把别墅看得更严,他在卧室里不分晨昏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禁闭结束,程越江让助理把手机给他,他打开微信,没有收到岑稚的一条消息,反而在班级群里看见聚会。 一群人在讨论,他呼吸停滞,缓慢地往上翻,看见一张照片。 谢逢周和岑稚的背影。 他几乎什么也没想,驱车前往ktv,刚把车停好,余光透过微敞的车窗瞥见谢逢周的脸。 两人对视,谢逢周把视线收回去,抬手按下了车窗。 岑稚撑在他身后椅背上,动作很亲密,眼睛专注地望着他,耳朵有点红。 他就看着谢逢周亲了她,她没有躲开,睫毛细密地颤抖着,像蝴蝶颤动的翅膀,轻微的频率却掀起汹涌台风。 直到车窗合上,他们进去,他不知道在车里待了多久,去解开安全带,手很抖,抖得有点找不到搭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