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稚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桌面上,背也挺直,课上听讲似的。目不转睛地望着屏幕,眼里亮闪闪,像装着细碎的星星,满脸旺盛的求知欲。 ——这姑娘对什么都挺感兴趣。 除了男人。 清心寡欲的。 谢逢周握着鼠标点进搜索框,语调散漫地道:“欧姆定律知道吗?” “嗯嗯。” “和这个没有关系。” 岑稚:“…………” 身后那人捉弄过她,手肘支着她椅背,抵住下巴,气息细碎地笑起来。 温热的呼吸轻轻洒在岑稚耳廓,带出细微的痒,从耳洞钻挠到心尖。 岑稚往后躲了下,却和他离得更近,这次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很难描述。 有点像青绿通透的松针和新鲜清苦的榛果一起被碾碎,又或者充满氧气的清晨的森林,不热烈也不疏离。 干净再带点轻微苦涩的木质香。 “其实也没什么原理。”谢逢周笑完,说,“很简单的动画效果……” 他敛起戏谑,认真解释。岑稚思绪却开始跑偏,没头没尾地想到来之前做的那个梦,教她打游戏的钟馗。 原来她高中真和谢逢周有过交集。 但他可能根本不知道鲁班是谁。 岑稚忍不住仰头瞧他,这个角度,对方修长好看的脖颈线条一览无余。 冷白皮肤映出细细的青色经脉,喉结随话音上下滑动,印着块红痕。 到底是不是疤痕。 岑稚又冒出好奇心,正琢磨着,头顶那人停下讲解,慢悠悠地问。 “在看什么?” 岑稚回过神,立刻收回目光。发现这样显得她很心虚,于是又找补一句:“你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话说出口的下一秒。 岑稚反应过来。 ……阿西。 她在对谢逢周耍什么流氓。 脚趾头又开始动工,岑稚果断选择装死,若无其事地盯着电脑屏幕。 被耍流氓的人安静片刻,蓦地低声笑了下:“我身上什么味道?” 不等岑稚回答,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撑在岑稚左侧桌面上的手,横穿过她身前,低头用鼻尖凑近衣服袖口。 几乎将她整个儿圈进怀里。 岑稚只能躲在他手臂和胸膛之间的小空间里,尽量前后不挨着。 好在谢逢周很快放下手。 “我怎么没闻到。”他语气蛮遗憾,主动将话题又带回系统上,“刚刚聊到阅读积分对吧?” “……嗯。”岑稚心下莫名松一口气,定定神,专心投入工作中。 收尾加反馈结束将近下午六点,窗外行道树枝叶在风里簌簌晃动。 谢逢周合上电脑,和岑稚说了声,跟着老板去楼上接谢五折。 她这才知道,他把见面地点约在这里,是因为书咖二楼有宠物乐园。 一个人在位置上坐了会儿,岑稚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手机。 微信置顶没有任何消息进来。 程凇真的很少主动联系她。 岑稚是个做事从不后悔的人,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与其设下一千个“如果当初”,不如努力改变现状。 可她梦里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没告诉程凇她有八百米比赛,程凇不来临安大看她,他和叶辛楚就不会认识。 ……她真的好卑鄙啊。 一点也不坦荡。 岑稚心里堵闷地难受起来,她按灭手机屏幕,额头轻轻抵在桌面上。 默不作声地盯着地板。 垂落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一对雪绒绒的三角耳朵,内里还是嫩嫩的粉色。 岑稚一愣。 那对耳朵动了动。 紧接着,萨摩耶把小脑袋也探进来,圆润清澈的眼珠亮晶晶地瞧她。 岑稚抬起头,谢逢周正倚在她旁边的桌沿上划手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