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拿出手机,可能是指纹沾了水,试上两次没解开锁。 于是输入六位数字密码。 叶辛楚的生日。 岑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别人生日记得那么清楚,心里传来一阵细细密密的、迟钝滞闷的疼。 她站在楼梯拐角,平静地问:“怎么,又准备让我替你写情书吗?” 程凇从手机里抬起眼:“情书?” 方子尧只是自己想想,程凇还不知道这件事,他连忙给岑稚递眼色。 岑稚不再说话,转身要下楼。 手腕被人扣住。 程凇表情冷下来,目光淡淡地笼着她:“岑稚,你跟我闹什么别扭?” “……” 岑稚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烫,她其实清楚自己并没有资格和他闹别扭。 狼狈地别开眼,瞥见楼下。 有几个人正从一楼往上走。 这条街上的酒吧全是会员制,尤其tulk,来玩的非富即贵,这群人却更加出挑。如果说别人来这里是想借机攀上人脉,他们就属于别人想攀的人脉。 为首那人避开垂落的蓝光珠串,侧头听旁边的朋友和他讲话。 不知说到什么,他牵了牵唇角。 似乎注意到岑稚的视线,谢逢周掀起眼帘往上望来,懒散的神色一顿。 在两人交扣的手腕上定格两秒,他漫不经心地垂眼,迈上台阶。 同行的有人也看见,好奇地低声问:“程家那位跟前站的是谁啊?” “领养的妹妹吧?”曲晟眯着眼睛打量,他认识的人多,圈里大小事都知道,“青梅竹马,关系挺好的。” 距离有些远,岑稚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对周围人的目光很敏锐,大概猜到是在讨论她和程凇。 那群人里她只知道谢逢周,但谢逢周看到她后反应平平,应该是不准备打招呼的意思,她也装作不认识。 低垂的视野里出现一双鞋,而后是被澄黑西裤修衬的长腿,白衬衫衣角,温润的柏木扣上做了精细微雕。 即将擦肩而过时,那人停下来。 他没有叫她的名字,抄在西裤兜里的手拿出来,摊开在她面前。 宽瘦掌心里放着枚小小的耳钉。 “怎么一直没问我要?在我家放了好久。”谢逢周懒洋洋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来,“明天别忘了来赴约。” 这话本身没什么。 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变得莫名暧昧。 岑稚明显感觉到和他一起来的那些人眼里满是诧异,尤其是他旁边那位打着耳骨钉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一副千年铁树开花花的震惊。 岑稚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懵懵地从他掌心里拾起那枚碎钻耳钉。 正要道谢,他抬脚走了。 等人走远,程凇沉默地拧起眉,半晌,淡淡地问:“赴什么约?你什么时候和谢逢周那么熟了?” 岑稚把耳钉收进包里,硬邦邦地反问:“我交朋友你也要管?” 旁边的方子尧吓了一跳。 他从没见谁敢这样和程凇当面杠,语气态度还这么横。就算叶辛楚和程凇恋爱那会儿,也只是闹闹脾气。 没想到岑稚长得乖,胆子却不小。 方子尧围观得有点胆战心惊,找借口说去包厢看看,溜之大吉。 岑稚硬气完心里也没底。 她不敢让程凇看出来,使了些劲,面无表情地要挣掉他的手。 男人的长指如钢筋铁箍般,牢牢固住她手腕,怎么也掰不开。 他冷着脸道:“我是你哥,你说我要不要管。” 岑稚听到这句话,挣他的动作停下来。她有一会儿没开口,忍下眼里酸意,字句清晰地喊他名字:“程凇。” “你可能忘了,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不会再叫你哥哥。” – 扔书事件结束后,程凇没有再翘课打架,和隔壁私立的人也断掉来往,被岑稚带着补课。他底子本就好,中考前的第二次模拟又赶上来。 岑稚雷打不动地每天去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