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 赵茯苓不是程凇喜欢的类型。 前者倒追未可知。 程大少爷向来秉持顶级渣男原则,你来我迎,你走我送,不挽留不拒绝,分手也从来不会闹得很难看。 不折不扣的浪荡子。 方子奈拉着岑稚进去。 酒会厅是很正的墨尔本风格,天顶壁画色彩浓烈,配色大胆。整面墙壁的落地窗外,花果园林无边无际,水晶吊灯在高脚杯里折出钻石冷光。 长桌上各色酒水琳琅满目,桌边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品酒区吧台前坐着几个穿小礼服的女生,见方子奈带人过来,连忙迎上去,目光似有似无地打量岑稚。 一袭白裙大方得体,从头到脚不超过六位数,其中五位数来自她唯一的配饰,两枚小巧的六芒星碎钻耳钉。 除此之外,素净简单。 却有种寡淡到易碎的美感。 “这是我姐姐。”方子奈简单介绍,挑两杯果酒动作娴熟地调配。 这句话分量不低,岑稚明显感觉到这几人眼里的轻蔑一扫而空。 瞬间热络不少。 方子奈也没说错。 方家和程家是世交,她哥哥方子尧跟程凇也是发小。方子奈五岁被她外公接到国外读书,那时程越江才把岑稚带回程家,她俩正好错过。 后来方子奈考上临安大学的美术专业,小姑娘回国不久,人生地不熟,方子尧叮嘱读大三的岑稚多照顾着点,一来二去两人关系就亲密起来。 只是岑稚很少出席这种场合,汀宜世家圈子里顶多听过程家二小姐是收养的,没有谁知道人长什么样。 富家千金们凑一起,聊高定聊珠宝聊手包,岑稚高二就搬出程家自己租房子住,生活费也是兼职解决,对这些东西的认知寥寥无几,所以也插不上话,端着方子奈调给她的一杯低度数果酒,心不在焉地抿。 目光有意无意地搜寻着。 她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按方子奈发来的照片上的香槟塔摆设,不多时便找到今晚最想见的人。 东南角休息区呈半环形散落着,程凇衬衫黑裤,闲散地翘着长腿坐在沙发上,有种放浪形骸的雅痞。 有几人坐在他旁边聊着什么,他完全没有加入的意思,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手机。 不知道说到哪里,方子尧用手搭上他右侧肩膀,转头跟他讲话。 程凇撩起眼皮。 他瞳仁天生颜色偏浅,被顶板灯光印出五光十色的潋滟。 两人之间隔着重重衣影,岑稚知道程凇看不见她。可在他抬起眼帘的前一秒,她还是快速收回目光。 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抿一口酒。 方子奈和旁人聊什么,她完全没心思听。无所事事地环顾四周,片刻后,再次看向斜对角。 程凇又低下头。 应该是有人发来消息,他扫一眼,按灭手机,起身出去了。 岑稚知道是赵茯苓。 她垂下睫毛,喝完玻璃杯里的酒,从吧台上换一杯半满的。 “……叶辛楚?” 她听见方子奈念出个名字,话里话外满满的不待见,“她不是在翡冷翠待的好好的,干嘛突然回来?” “听说市美术馆有她的画展,应该是准备留在汀宜了。” 提起这茬的女生往身后小心地瞟一眼,确定那里没人,继续分享八卦,“依我看是回来追人的。” 方子奈:“追谁?” “程家那位呗。” 方子奈这才想起当年那件事,皱起眉:“程凇现在有人吧。” “那又怎样?”女生一脸这你就不懂了吧,“白月光这种存在是无敌的,在她跟前,现任前任都要靠边站。” 方子奈没说话。 她和叶辛楚不对付,也要承认,叶辛楚担得起白月光这三个字。 单是程凇当初和叶辛楚分手后,准备去瑞士留学,就传的沸沸扬扬。 瑞士距离翡冷翠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是何心思不言而喻。 耳边响起酒杯磕碰台面的清脆声响,方子奈回头,发现岑稚正靠着吧台走神,手中杯沿碰上玻璃。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岑稚回过神:“……没什么。” 她把酒杯搁在吧台上,神色自若地道,“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