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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姝色 第55节


红,白菀才嫌弃的将帕子扔在地上,一脚踏过,面无表情地对宝珠道:“守着,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进去。”

    等白菀洗漱更衣后出来,她走时还笑嘻嘻的宝珠,苦着脸撇嘴,冲着她无声道:“掌印在里面。”

    白菀看清她口型,柳眉微挑,她原以为霍砚今夜不会来。

    这几日她忙得不可开交,每回派人去玉堂,元禄都说掌印有要事在忙,不曾得空,便只能作罢。

    昨日杨景初来和她说话,提起前朝因崇州知州赵正德的死,几乎在朝堂上打起来。

    白菀便以为,霍砚在为此事忙乱。

    她微挑起帷幔,往里看去。

    临窗的美人靠上,斜倚着个剑眉星目的俊俏郎君,郎君一身绯衣如火,昳丽的面容在烛火阑珊间,更显精致夺目。

    霍砚一腿踩着地,一腿支在榻上,搭在膝上的手里,拿着一对碧色手镯,另一只垂着的手上,拿着一把血迹干涸的长刀,正架在因昏死过去而从炕床上跌下地的姜瓒脖颈上。

    他似有所觉回转头,看清白菀后,眉目间的冰霜被柔意化开,他朝她一扬手,挂在长指上的手镯便叮当作响。

    “和田玉金丝碧玺手镯?”

    原来是趁着白菀去盥洗的空挡,姜瓒命人将他说要赏给她的手镯给取了来,如今他昏迷过去,那手镯便落到了霍砚手里。

    “这东西能入皇后娘娘的眼吗?”霍砚漫不经心地拿着手镯来回看,脆弱的镯子在他手中磕碰发响,几乎下一刻就能当场碎裂。

    白菀听出他话音中的讥诮,也垂首低低笑起来。

    霍砚爱给她添东西,上至衣衫襦裙,头面首饰,下至脂粉香膏把玩器具。

    价值连城之物不在少数,只要他瞧着白菀会喜欢,便一股脑的添给她,也不正大光明的送来椒房殿,就暗自堆积在玉堂他的寝房内,就等她哪日过去留宿,翻看妆奁或者衣柜时瞧见。

    白菀摸了摸发间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这也是霍砚某日随手替她簪上的。

    金步摇流光溢彩,红翡通透明亮,倒衬得那略有一丝浑浊的和田玉手镯有些小家子气了。

    天下最名贵之玉皆在玉堂。

    “他竟然拿这种东西来脏娘娘的眼,”霍砚并不需要白菀的回答,他面无表情地将玉镯握在掌中,再张开手时,已是一滩细碎的齑粉。

    他凝视着仍旧站在门前的白菀,手掌倾倒,掌中的细粉洒落一地,架在姜瓒脖子上的长剑依然未松。

    第48章

    越临近除夕, 便越冷得厉害,自打白菀从崇州回来,不管白日黑夜, 这雪便大大小小未曾停过。

    因她早前在这儿看账簿,灯火点得亮,将整个东暖阁都照得亮堂堂的。

    霍砚明明置身于光明中,烛光映着他曳撒上的织金暗纹,璀璨的光芒游弋, 衬着他如玉般的仙人面孔, 恍若九天神祇。

    可他周身阴郁,仿佛在看不见的虚空里, 沉寂着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无边黑暗, 他的眼神, 蕴满了孤寂, 缀着冰寒, 比外头的天上雪还要冷。

    白菀迎着他的视线,挑起帷幔侧身进门,宝珠和碧玉则守在门口。

    她将身上厚重的披风褪下, 她怕冷, 里头还穿了件黛色绣芙蓉的夹袄, 踮着脚将披风挂上一旁的架子, 随即缓步走到霍砚面前的绣凳上坐下。

    白菀拉起衣袖, 露出一截莹白的细腕, 伸到他眼前, 循着他的眼睛, 柔声道:“我月事迟了几日,方才盥洗时又发现亵裤上沾着红, 担心有些不对,又不好请太医,就劳烦掌印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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