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掌印头一回赠给本宫的东西,意义不一样。” 待她抬起头时,霍砚正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看。 白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另一支本宫也要。” 霍砚手臂搭在白菀肩上,长指闲适的揉捏着她的耳垂:“咱家要出崇州,娘娘可有什么想吃的。” 白菀这才想起来,上一回霍砚出宫后回来,特意给她带了随口一提的鲤鱼脍。 “比起想吃的,本宫更想出宫去,”白菀眼睛都亮起来:“崇州啊?这是得出京去了?本宫还未出过京城呢。” 随后,那一抹光又猝然暗淡:“可惜,马上近年关,各国使臣即将入京,本宫走不开。” 霍砚乜她:“咱家是去杀人放火,娘娘也要跟着?” “那本宫帮掌印放风好了,”白菀还像当真沉思着,坐在他腿上而下垂的双腿,不自觉的轻晃,带着轻薄的鲛纱也随之而动。 霍砚掂量着她的胳膊腿,更嫌弃了:“要杀咱家的人,可不会因娘娘是个弱女子而手下留情。” 白菀垂下头,拉着他一缕落下来的墨发在指上绕:“本宫对掌印要做的事起不上什么作用,所以掌印得快些回来,全须全尾的回来。” 顿了顿,又说:“毕竟,马上就要十五了。” 她说完等了许久,也没察觉到霍砚的动静,等她抬头看过去时,恰巧撞进他眼里。 那双眼中沉淀了血海深仇,经年累月变得越发深不可测,这般定定盯着人看时,只会让人毛骨悚然平白生憷。 偏此刻霍砚眼中漾开一抹笑意,荡开满眼冰寒,如冬过春晓,万物复苏时,山花烂漫。 霍砚俯身啃上白菀的唇,牙齿辗转碾磨,半响才贴着她的唇,一字一顿道:“娘娘放心,咱家定在十五前赶回来,好生伺候娘娘。” 想起他是怎么个伺候法,白菀的脸上便止不住发烫,从他膝上跳下来,取下架子上的狐裘,散着这头如瀑如缎的青丝,逃也似的跑得飞快。 跑走前还不忘叫走水漾。 她跑过时落下一方丝绢,随着挑起的幔帐翩翩,飘飘荡荡的落在霍砚手上。 浅淡的紫色,没绣什么花样,只有盈盈的苦玫香,昭示着它属于谁。 霍砚将帕子拢了拢,收在衣襟里。 * 次日一早,白菀睡得朦胧时,被清桐喊起来。 “太后娘娘跟前的浅草姑姑来说,太后娘娘往年在镇国寺求了愿,如今夙愿得偿,该去镇国寺还愿,可正值天寒地冻,太后娘娘折腾不起,就想请娘娘代为前去,由掌印带东厂番役一路护送。” 镇国寺位于崇州。 她可以出京去了? 白菀猛然掀被坐起来,趿着软底鞋,将围屏上的披风罩在自己身上,便急不可耐的打开殿门。 外头雪色连天,霍砚着一身玄色金线绣蟒纹的大氅站在廊下,玉洁修长的指上拈着根不知从哪儿来的狗尾巴草,正逗着过个冬变得越发肥硕的波斯猫雪球玩。 听见动静,霍砚偏头看过来,见是白菀,便颔首低笑。 “娘娘还不快些梳洗?”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在调整更新时间,在找一个我半夜码字睡着了也不影响更新的时间。 第30章 霍砚眼看着白菀一下笑起来, 眉飞色舞,好似一潭古井重新引入活水,盎然生机由内而发, 连颊边的酒窝都仿佛盛了一汪蜜,甜滋滋的。 他唇边的浅笑不自觉加深,蹲坐在廊椅上的雪球,受了冷落,不满的喵喵叫。 直到白菀退回去更衣洗漱, 霍砚才慢悠悠的回转头, 又拿那狗尾巴草去挠雪球粉白的鼻子,雪球又高兴起来, 追着草根上蹿下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