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摆明了是将白家姑娘的名声往泥里踩,她是攀上了皇家的高枝,可白家嫡枝旁系,已嫁,待嫁的姑娘,都要因她而蒙羞。 白菀面上痛心疾首,接二连三的叹气。 她还未说话,身后的殿门被人用力拉开。 穿戴整齐的姜瓒,携一身煞气,气势汹汹的从内里走出来。 他眸光阴冷的环视在场的后妃命妇,最后将目光落在为首的白菀身上,面上陡然戾气翻涌。 姜瓒在殿内,将外头众人的议论之声一字不差的听入耳。 野鸳鸯,私相授受,败坏门楣。 一字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白蕊躲在他怀里,细肩直颤,无声的落泪,姜瓒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如刀绞。 “传朕旨意,白家三女白蕊,温婉贤淑,简在帝心,特聘入宫,册封贤妃。” 再多的污言秽语那又如何,并不能让他対白蕊的爱意减少半分。 如今只是贤妃,日后,她会是贵妃,皇贵妃! 她虽然当不得皇后,却会是这世间最得他宠爱的女子。 姜瓒目光森冷的凝视着白菀。 “朕知道你们心中颇有不满,但你有何不满且冲着朕来。” 白菀面目坦然的与姜瓒対视,她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启禀圣上,”一直默不作声的舒崎光突然开口道:“此女名声有瑕,不堪妃位,望圣上三思。” 舒崎光面色冷凝,一直挂在脸上的浅笑彻底消失。 姜瓒回首,怒不可遏的瞪着他:“连你也要违抗朕的旨意吗?” 舒崎光掀袍下跪:“倘若这圣旨一旦颁下,有异议的定然不止臣一人,届时群臣进谏,対白三姑娘并无益处,请皇上三思。” “不但朝臣,众命妇恐怕心中亦会有怨愤,请皇上三思。” 他说一句便磕一个头,三句话,磕足了三个响头。 姜瓒满心怒火中烧,在朝堂上霍砚给他寻不痛快,朝廷重臣被他编造冠冕堂皇的理由肆意斩杀,如今他要纳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妃,也要被他亲手提拔上来的舒崎光掣肘。 眼见着姜瓒脸色越发不対,舒崎光退而求其次道:“众口悠悠,皇上不如先册白三姑娘为嫔,待她日后诞下皇嗣,再册为妃也不迟。” 他话音一落,四周的命妇纷纷下跪,三呼“皇上三思”。 姜瓒陡然觉得从心底攀起一阵无力,这些人都在逼他。 他这个皇帝做的当真是窝囊! 姜瓒无力阖眼挥手:“那就封愉嫔吧。” 他的妥协和让步,白菀全然看在眼里。 只觉得嗤之以鼻,他口口声声爱白蕊,却回回置她于风口浪尖,从不为她争辩,不为她争取。 这爱得可真廉价。 白菀面上対姜瓒并无异议,正要带众人退下,殿内突然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个宫婢,她面上惊恐,大声喊道:“不好了,三姑娘身下见血了!” 姜瓒脸色大变,拔腿冲进殿里,一边喊:“去找太医!” 外头的嫔妃命妇们面面相觑。 除了月事,还有什么情况能身下见血? 白菀猛然攥紧了手,面色微变。 显然,白蕊八成是有孕了。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命妇也不便再留,在等太医来的间或,陆陆续续向白菀请辞。 只剩白家众人,与白菀一道在外殿暖阁候着,姜瓒守在内殿没出来,也不知里头是个什么情形。 杨景初也没走,在白菀身旁坐下,面上悻悻:“她倒是好运,才封了嫔,这会儿又有了皇嗣,也不知,最后会落个什么封号。” 白菀摇头不语,但她知道,白蕊最终也只能得个嫔位。 又等了片刻,须发斑白的太医背着药箱,颤巍巍的走出来。 白二爷急忙迎上去,追着问:“老太医,愉嫔娘娘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太医错开白二爷,朝白菀拱手,一边道:“启禀皇后娘娘,愉嫔娘娘腹中龙嗣已有两月余,目前尚无大碍,只是见了红,需得卧床静养,否则恐怕龙嗣不保。” 白菀面上有一瞬怔然,随后朝太医柔声道:“劳烦太医,给愉嫔开几副上好的安胎药。” 太医颔首退下。 暖阁内又重归安静,唯有内殿隐隐传来姜瓒的朗声大笑。 柳氏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白菀的神情,心里恨得呕血,白蕊这胎坐得是真稳,她下了那么多藏红花,却还只是见了红。 在场所有人,唯有白二爷是真心实意的高兴,白蕊成了皇妃,他好歹也能称得上一声国丈,虽然上位的方式不大光彩。 白菀站起身,朝内殿走去,只是她还未进门,便听里头姜瓒与白蕊低声私语。 “蕊儿,你只管好生养胎,待你诞下皇嗣,若他是男儿,朕便即刻下旨册他为太子,若她是公主,便是这世间至尊至贵的姑娘,是朕的掌上明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