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朝他一点:“不肯说实话,这舌头便拔了吧。” 陈福上前一脚将侍卫踹倒,掐着他脖子冷笑:“咱家奉掌印之命救你,不是让你来这儿信口胡诌的。” 那侍卫到底是怕死,也不敢将杜岚供出来,被掐得直翻白眼,才改口道:“是……奴才鬼迷心窍……见色起意,奴才罪,该万死……” 露薇呜咽着哭起来。 白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冷声道:“这贼子惯信口雌黄,没一句真话,蒙蔽圣听,处死吧。” 姜瓒来时装得一脸面如寒霜,如今倒是真的冷凝如冰。 他还未开口,却听白菀转身又朝霍砚道:“今日多谢掌印了。” 霍砚放下青玉茶碗,缓步走到白菀身前,错身而过时,开口道:“那就麻烦娘娘,再赠咱家一副鲜花美人图罢?” 想起是何谓鲜花美人图,白菀心里漏跳一拍,连呼吸也乱了一瞬,她强撑起笑道:“那就请掌印过些时日来取吧。” 霍砚离得她近了,白菀才觉出有些不同。 她没能一如既往的在霍砚身上嗅到甘松的气息,倒是闻见了她惯用的苦玫香的味道。 这人真的是,肆意妄为惯了。 两人交谈平平,姜瓒却听得心中异样,霍砚与旁人说话时,语气淡然,鲜少能觉出什么情绪,偏他与白菀说话时,总透着古怪。 但他并未细究其间的怪异,咬牙咽下这闷亏,连一句话都不愿再多说,当即带着白蕊拂袖而去。 倒是白蕊,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像是在看什么。 露薇死里逃生,歪倒在清桐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白菀叹了口气,将她拉起来:“你没错,人往高处走又有什么错。” “你要做的,是对那些害了你的人,一个个报复回去,而不是在这儿顾影自怜哀声痛哭。” 露薇只是有高攀的心,却到底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否则,今日即便姜瓒当真要把她打死,白菀也不会有分毫动容。 露薇眼底浮现愤色,憋着泪,咬牙切齿的点头:“奴婢明白了。” “带她下去洗漱一下吧,”白菀对清桐说。 霍砚冷眼看着,半响说了句:“像这样心思浮动的奴才,在咱家手里活不过半日。” 白菀在案边坐下,随口道:“她也没犯什么大错,况且,本宫的人,总不能由着他们算计。” “娘娘更衣罢,”霍砚蓦然开口道。 白菀以为他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有些乏力道:“本宫尚未用完午膳,暂且不歇晌。” “咱家带娘娘去吃现做的鲤鱼脍。” 白菀猛的抬起头,霍砚正偏头看她,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却从他眼里,瞧出了少见的笑意。 她也高兴起来,难掩雀跃的问了一遍:“掌印要带我出宫去?” “需要咱家伺候娘娘更衣吗?”霍砚反问。 “不用,”白菀这话说得真心实意,站起身满带欢欣的往里间走。 霍砚挑了挑眉,捡了个茶果子吃,满嘴甜腻让他面容有一瞬扭曲。 原她真心笑起来,是这个模样。 如繁花绽放,如万物复苏。 “掌印,皇上那处有动静了,”陈福快步走回来,低声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