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乖顺的垂着头,也瞧不出面上是个什么表情。 她穿着与其他秀女一模一样的素色襦裙,一身凌厉的气势被收拢得分毫不见,乍一看竟和旁边娇软柔弱的贵女无甚区别。 白菀余光扫向姜瓒,堂下的秀女比上一批跪得更久,却迟迟没等到他喊平身。 姜瓒以手抚额,双目无神,明显在神游天外。 许是又在想,今夜该如何补偿他伤心欲绝的小可怜吧。 白菀缓缓移开视线,淡声道:“平身。” 姜瓒才像是被这一声惊醒,回过神来时,堂下的秀女已经齐齐谢恩起身。 他掩饰一般轻咳了一声,道:“抬起头来。” 白菀跳过杨景初,美目淡扫,在瞧见杨景初身后的那个姑娘时,柳眉一挑。 她想了想,这应该是平西郡王的庶女,叫桑落。 这桑家女并不是这批秀女中容貌最为出挑的,只是眉清目秀,杏眼檀口,周身萦绕着一股子弱柳扶风的意味,细腰堪折。 那气质,与白蕊像了个十成十。 果然,姜瓒的眼睛像是定在那桑落身上,过了片刻才皱着眉别开头,开口留了杨景初的牌子。 “其余的,皇后看着选吧。” 白菀面上噙笑,乖顺从容的颔首,转头便问太后:“臣妾瞧着一排右二的眉目端庄,倒也不错,太后娘娘可有中意的?” 太后凝目看了许久,这是姜瓒头一回选秀,她极重视。 她作为先帝的发妻,对他的心思也知晓个七七八八,是以才压着姜瓒不给他选妃纳妾,如今,只觉得这些年亏待了他,才害他栽在白蕊身上便拔不出头来。 太后有心要姜瓒多瞧瞧形形色色的女子,一气点了四个,连被他皱眉的桑落也在内。 白菀笑意如初:“一排右二,及太后娘娘点到名字的,留牌子,其余的赐花。” 她对太后的选择一点也不意外,她也瞧上了桑落,但总不好由她来开这个口,太后能选上桑落最好,选不上,她也有法子让桑落留下来。 姜瓒听见桑落的名字,浓眉紧皱,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太后看向龙椅之后,蓦然说了一句。 “掌印觉得呢?” 皇极殿内陡然一静,就连白菀也没想到,龙椅之后还坐着霍砚那个煞神。 白菀侧头看过去,正巧霍砚漫不经心的抬眸,准确无误的与她的视线对视。 那双眼睛,冷寂,幽暗,如同吃人的漩涡。 她像是被火烧一般,迅速别开眼,面色白了几分。 白菀扣弄着凤位的扶手,力气之大,使得她指尖泛白。 那天早上起来,她随手插在梳妆镜上的面人,不见了。 紧接着她便收到杨景初传来的消息,那日朝会,杨景程再次上奏赴西北戍边,代替杨景初的职位,姜瓒欲拒绝,霍砚反而施施然的点头同意,但并没有让他去西北,而是去凉州。 凉州不同于西北,西北以边线守城,凉州则是以城为边线,而凉州知州陈同本就是山匪招安,一身匪气,又岂能容得旁人来插手凉州军务。 霍砚就是要杨景程去凉州送死。 那日以后,霍砚再也没来找过她。 指甲陡然崩裂,钻心的疼从指尖蔓延,白菀抬起手,看着指甲上从裂口沁出的血,闭了闭眼。 她不能害了杨景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