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拧着眉,挑了好些出来:“目前只有这些,以防万一,娘娘还是将所有都处理掉吧。” 送走徐太医后,德妃面目阴沉的盯着几案上的胭脂香粉。 碧落清点着数目,一边说:“掺了花粉的,都是这个月新送来的。” “齐王府没有女眷,所以他们只能从我和婵儿身上动手脚,”德妃咬紧牙关,眼睛几乎红得滴血。 姜珩自嘲的笑了一声:“也不知我这病秧子碍了谁的路,令他如此费尽心机。” “总归逃不过霍砚那个阉人,”德妃想起今日庆和帝在他手里如同提线木偶的模样,恨声连连:“他要操持权柄,自然是巴不得你们这些成年皇子通通死了的好。” “倒也不至于是他,”姜珩心里却另有计较。 “太子妃是个好人,”德妃看着掩唇咳嗽的姜珩,心里发疼,一边让碧落将胭脂盒子都腾出去:“可惜嫁了太子。” 白菀,姜珩念着这个名字,在唇齿间绕了一圈,无谓的轻笑:“那又如何,她是她,太子是太子。” * 等白菀回到太子府,却又见着在府门外侯她半天的翊卫杜岚。 杜岚见她回来,先是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随后道:“殿下今夜要回府安置,请太子妃早做准备。” 一说姜瓒又要回来,白菀那点得了自在的愉悦顿时烟消云散。 听她半响没得动静,杜岚心下犯嘀咕,换做是他,自新婚当晚便无理由被冷待至今,今日又凭空要回来,也会心生怨怼,更何况是太子妃。 杜岚一边想着,一边大着胆子抬起头,正巧对上一双澄澈的墨眸。 他想象中,不是怨气冲天,就是哀怨凄婉的太子妃,正眉目含笑,柔顺温婉的朝他颔首。 “多谢大人传话。” 杜岚很早便跟着姜瓒,常年在宫中内外行走,见过的贵人数不胜数,却是头一次见这般仪态天成,举手投足如诗如画的女子。 他被太子派去宁国公府,本以为会接到一个惴惴不安的太子妃,亦或是一个因冷待而含忧带怨的太子妃。 却没想到,她两者皆无,竟似对太子的态度毫不在意,哪怕是对着他这个小小的翊卫,都神态自若得不差半分礼数。 以至于白菀已经转身进去,翊卫还呆愣的站在原地,半响才挠挠头,进宫去和太子回话。 得知姜瓒要回来,清桐和露薇都有些高兴。 露薇更是追着问白菀,晚膳要准备些什么,兴致勃勃的列举了好些,她打听来的姜瓒的喜好。 “听说殿下颇喜欢江南那边的口味,太子妃您看吩咐膳房备几样江南的菜色如何?” 她说得高兴,白菀却显得兴致缺缺,甚至有些敷衍:“天色还早,晚些时候再说吧,你们将我带来的嫁妆清点一下,确认无误后,辟个库房来存放。” 这便是不与姜瓒共用库房了。 清桐和露薇不疑有他,一同应声离去。 只是露薇还惦记着晚膳,没得白菀回应还有些讪讪,一路上也不忘和清桐喋喋不休。 清桐是个炮仗性子,被露薇念得烦了,本不愿搭理,却见她如此上心不免觉得奇怪。 眯着眼上下打量她,狐疑道:“这事儿太子妃都吩咐晚些时候再说。你怎么非揪着不放?” 露薇被她一刺,本欲反驳,一对上清桐那双锐利的眼,不知怎么的,却不敢接话,只得嗫嚅道:“你凶什么?如今谁不知道太子与咱太子妃没圆房,我揪着不放还不是为了太子妃好!” 她越说越觉得有理,不由得声音也越发高亢。 清桐却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面上浮起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