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唔……” 只是她刚喊出一个字, 他又给捂住了。 “别喊。” 说完, 他才正儿八经地把那只手拿开。 “陈江野!你疯了吧!” 辛月压低声音朝他吼,“这是女生宿舍!” 辛月怒不可遏,他却笑得风轻云淡。 “又不是没来过。” “你!” 辛月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 最后咬咬牙说, “光明正大跟偷摸进来能一样吗?” “我也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听他这么说,辛月表情一顿,不免好奇∶“所以你怎么进来的?” “翻阳台。” 二楼尽头处有个阳台,离地面有三四米,但修了很高的护栏,加上得有将近六米了,大概全校也只有他陈江野能翻上来。 “你管这叫光明正大?” 辛月有些无语。 “嗯。” 这下是彻底无语了。 她蹙眉瞪了他一眼∶“起开。” 他还把她压在门上。 陈江野不但不起,还凑了过来, 定定看着她眼睛。 “哭过?”他问。 借着台灯的光, 他看到她眼眶是红的。 辛月微微一怔。 “没有。” 她把目光甩到一边。 陈江野∶“那现在哭。” 辛月愕然抬眸, 困惑而恼怒的看着他∶“你有病吧?” 已经不知道被她骂了多少次有病,陈江野早都习惯了, 还勾唇笑了下,但随后嘴角又降下来, 眼神也沉下去, 轻声和她说∶ “我都听到了。” 辛月愣住。 这儿就在二楼, 阳台的门开着, 刚刚刘灵和宿管阿姨的声音那么大, 只要是路过的, 怕是很难听不见。 他既然听见了,也来了,那就证明她知道她没有朋友,哪怕床都湿透了,也只能待在这个宿舍里,独自熬过这个漫长而寒冷的夜。 “我也看到你去问何晴要了退烧药。” 陈江野继续说。 “所以。” 他看着她,沉沉开口,“我知道你难受,那就哭出来。” 辛月的鼻腔是一瞬间发酸的。 人总是这样,原本可以蜷缩起来,一个人取暖,一个人舔舐伤口,一个人愈合,可倘若有一个人在这时朝你走过来,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所有情绪也会在这声简单的问候里顷刻崩塌。 所有她自以为的顽强、坚韧,也会在对方望过来的温柔目光里逐一瓦解。 可她习惯了不在人前哭,哪怕就快忍不住,也拼命忍着。 “忍着干什么?” 陈江野看出来了她在忍,抬手轻触她已经浸出一点泪光的眼角,轻笑道,“又不是没见过。” 他是见过,在买蜡烛被他吓哭的那一次,但辛月始终觉得那一次他是在嘲笑她,所以听到这句话,回忆起了上一次的窘迫,她更不肯掉眼泪让他笑话了,把眼泪死死困在眼眶里, 陈江野像是叹了一口气。 “我不会因为你哭了就觉得你软弱,好欺负。” 他说着,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毕竟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可以欺负你。” “陈江野!” 辛月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安慰她,还是在拿她寻开心。 他会不知道这样说一点都安慰不到她反而会让她生气吗?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