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他妈真有病是吧陈江野!” 骂完,辛月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陈江野站在原地,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眼睛盯着地面,盛夏灼人而滚烫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光线强烈得仿佛要将人虹膜撕裂,而他眼底漆黑一片,像是连光都透不进。 他没有再跟过去,他的自尊心,他的高傲,都不允许他再跟过去。 刚刚他已经败给过她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可…… 他垂下的手慢慢攥紧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指节因过于用力而发白。 不远处来买鱼的人不少,个个都看着这边,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猜测,甚至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往往这种时候,人们投来的目光会比针芒还扎眼,陈江野不会注意不到,但他仍僵立在那儿,全然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 直到,有个不嫌事儿多的大妈走过来,佯装好心般劝他∶“哎哟小伙子,你别去惹那个辛月,那死丫头野得很,比狗都会咬人。” 陈江野没有焦点的双眼重新聚焦,眼睛在抬眸地那一瞬间燃起怒火,他狠狠咬着牙盯着眼前的中年妇女,语气凶煞∶“你他妈再说一句?” 大妈被他眼神吓得抬手捂住胸口,平时绝不饶人的那张嘴闭得严丝合缝,一下都不敢张,赶紧一脸发怵地快步走过。 陈江野的眼神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他缓缓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只是视线里已经没有了他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他眼底的世界仿佛开始下沉,无尽地下沉。 不知多久后,像是触底反弹,突然间,他眼底又蓦地升起大片光亮,那光强烈得足以撕开一切黑夜冗长。 接着,他开始跑了起来,一步一步,速度不停加快,几乎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去奔跑。 他要去追一个人,把她追回来。 * 从这儿到村口足足有两公里,陈江野没有片刻停歇,只用不到七分钟就跑完全程。 可他没有看到辛月。 他用辛月离开前远处行人在他开跑时走出的距离推算时间,笃定辛月不可能已经进了村。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辛月为了防止他跟上来,走了另一条路。 他来这儿的时间不算长,但他从来过目不忘,路也一样,来了没多少天后这一段的路他就已经完全摸清了,知道除了这条比较宽的路,前面有个岔口还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向水库那边。 于是,他继续往前跑,直到看到那个岔口才慢慢停下来。 他站在路边等,果树遮挡住他身影。 几分钟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伴着塑料袋晃动时的沙沙声。 声音在距离路口只有两三米时才停下。 因为辛月这时才看到他。 眼底划过一丝愕然后,辛月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冷下去。 空气闷热,四周只有聒噪得惹人心烦的蝉鸣。 半晌,辛月还是先开了口∶“陈江野你有完没完?” 陈江野起初并没有说话,直到辛月作势要走。 “没完。”他的声音响起,嗓音低哑。 辛月不想跟他进行这种无聊的对话,继续往前走。 她就当陈江野不存在,漠然越过他。 可身后随之响起了踩在碎石上的声音。 辛月脚下一顿,停下来。 “别跟着我。” 她半侧头对他说,却不看他,“我说了,我不需要你保护。” 片刻死寂的沉默后,身后传来仿佛用力从齿间狠狠碾过的声音∶ “不需要是吧。” 下一秒,辛月只觉被人用力一拽,力度大到她骨头都快被撕裂,然而疼痛感还未传至大脑,紧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她都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人已经被重重压在了地上,双手更不知什么时候被陈江野按在了头顶。他跪在她身上,单腿压着她膝盖,让她无从挣扎反抗,完完全全被禁锢。 出于本能地做了一番徒劳的挣扎后,辛月喘着气瞪向陈江野,怒声质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陈江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你不是说你不需要我保护?” 辛月气得咬牙∶“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 陈江野继续冷笑∶“如果有别的男人跟我一样把你压在这里,你又能怎么样?” 辛月一瞬间愣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