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野把她给看着。 这时,辛隆问陈江野∶“小野你没吃过这个吧?” 陈江野把视线收回来∶“没有。” “你吃吃看,这都野生的,你们城里人肯定没吃过。” “嗯。” 陈江野又抬眸看向辛月。 辛月也看着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两秒。 见她迟迟没动作,陈江野眼底荡出一抹笑,也把沾满了鸡毛的手摊开给她看,脸上就差清清楚楚地写上∶ “喂我。” 辛月咬了咬牙,她偏不喂他。 “等会儿完事自己拿。” 撂下这句她就转身回了屋。 陈江野微挑起眉,有些出乎意料。 “嘿!你这死丫头怎么跟人说话的!” 辛隆骂完辛月转头跟陈江野打圆场道∶“女娃娃就是别扭,你别介意啊。” 陈江野笑笑∶“不会。” 拔完鸡毛,辛隆拎着鸡去水龙头下去掉内脏后就开始扔进了锅里煮。 辛月负责烧锅,辛隆负责调料和做其他的菜,至于陈江野,他还是站在老位置,倚墙看着忙碌的二人,全程没有看过一次手机。 今天虽是阴天,气温不高,但锅里火一烧起来,室内还是很热。辛隆不断擦着汗,辛月也一直用手给自己扇着风。 “小野,你去外面玩儿手机等吧,这屋里热。”辛隆抹了把汗对陈江野说。 “看您做饭挺有意思的,我也顺便学一学。” 辛隆和辛月同时抬头看向他,面露吃惊。 辛隆嗨了声∶“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还学啥做饭啊,我要有钱我天天下馆子去。” 陈江野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做完饭已经是六点半。 辛隆忙着去打牌,几下刨完一碗饭就去了。 “我先走了,小野你慢慢吃。” 他一走,屋里就剩下辛月和陈江野两个人。 辛月一到夏天就没什么胃口,吃完半碗就放了碗。这时候,陈江野却又去盛了满满一大碗饭。 辛月虽然生他气,倒也不至于就把他一个人撩这儿,遂催他道∶“吃快点。” 听到她略为不快的语气,陈江野掀起眼皮看向她,不但没加快吃饭的速度,还把碗给放下了。 “我说。” 他微微眯起眼,身子后仰,“我就说了句你纯,你气我到现在。” “怎么?你莫非不纯?” 陈江野说话实在难听,辛月再一次被他气到了,瞪大眼厉声骂他∶“陈江野你有病吧!” 没想到陈江野竟淡淡“嗯”了声。 辛月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你真的有病。” “是有病。” 他双眸定定看着辛月,漆黑的瞳孔如同能藏匿一切的深海,连声音也如海底暗流般低沉寂然∶ “快疯了。” 辛月怔住。 她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像是被一种难以克服的无奈深深攫住。 她还以为,像他这样肆意无忌的人不会有被现实所困的时候,但原来……他也有想做而不能去做的事吗。 看着这样一双眼,她心口钝钝地泛疼。 她知道,那是名为怜悯的情绪。 而她听过这样一句话: 喜欢一个人不可怕,喜欢还怜悯一个人才可怕。 当你开始怜悯你喜欢的人,就怎么也逃不掉了。 辛月垂下眼,放在桌面的手渐渐攥紧。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垂着眼冷冷说∶“要疯也别跟我发疯。” 说完,她站起身来回了屋。 昏黄的老式灯泡下,只剩陈江野一个人。 他静默地坐在桌边,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面前的饭还冒着热气,香味四溢,他却有些吃不下,但有人说过,不准浪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