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很容易被与自己相似的人吸引,所以怪不得…… 想到这些,辛月皱起眉,没有转身,继续往前走。 “你镰刀不要了?” 这时身后再次传来陈江野的声音。 辛月又是一愣,镰刀怎么会在他那儿? 镰刀她都是插在边儿上的,有草压着,除非故意拔.出.来,绝对不可能掉。 辛月咬了咬牙,这个死陈江野! 她转身回去气冲冲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镰刀,顺便又剜了他一眼。 陈江野看着辛月气极的样子,仿佛没有半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竟然还笑出了声 ,就像学校里爱逗女生玩儿的那群坐后排的男生一样,女生越生气,他们笑得越大声。 按理说,听到他丧心病狂的笑声,辛月应该更生气才对,但没有。 陈江野之前的笑都是那种一边嘴角半勾不勾的笑,这还是第一次她在他脸上看到真正意义上的笑容,而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这张无可挑剔的脸上,有些过分好看了。 真的很好看。 看着他的笑,辛月甚至觉得世界好像突然变得很安静,所有蝉鸣、流水与风的声音消失不见,一切喧嚣远去,山水也褪色…… 世界里唯独他是鲜亮的、炙热的。 她的心脏在这寂静中狂跳。 成为了她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也正是这个声音提醒她—— 她不能再看着他了。 辛月快速将头偏到一边,带着还有些微怔的表情转身,快步离开。 走开了很远,她还能感觉到眼皮有些发烫,像被强光灼了眼睛。 心跳也并未平复多少。 有些人的出现,注定要惊艳很久。 她捂着胸口走得越来越快,一直没有回头,所以也没有看到陈江野始终站在原地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 从这一天开始,辛月没有再端着碗去院子里吃过饭,做习题也是把桌椅板凳搬到隔壁看不到的死角,出去拣落地果什么的也早一点回家,尽量避开陈江野。 眼不见为净,看不见他后,她感觉心静了不少,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他没来时的样子。 这段时间门口的混混也少了,可能是因为视频热度降了下去,蒲县爱凑热闹的混混也没那么多,再加上黄崖村又偏又远,路还烂,来过一次的人基本就不会再来第二次。 之前辛月晚一些才回来就是为了躲开门口的混混,现在就没必要回来得那么晚了。 这天,辛月还是和往常一样出门拣落地果,下午大概四五点的时候就开始往家里走。 路过一段岔路时,辛月听到远处有摩托车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些男人的声音,像是其他地方的口音,她听着还有些耳熟。 蒲县虽小,但地方语言却很多样,几乎每个乡的口音都不一样。 辛月心想可能是来找她的混混,所以等他们走远了才从岔路口出来,继续朝着回家的方向走。 这条路的下一个路口有棵很大的槐树,村里人都觉得这棵树有灵性,不少人都跟这棵树许过愿望,树枝上挂满了红绸,现在正值槐树花期,红绸从一簇一簇的花朵间垂下,风一吹,花瓣簌簌而落,红绸在漫天的花瓣中扬起,美得像是梦境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辛月每次路过这棵树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朝槐树望过去的第一眼,她看到的是在树下的那个人。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辛月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她知道那是谁。 他穿着一身白衣,倚靠树干坐着,姿势随意散漫。 辛月脚下一顿,但很快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他继续往前走。 只是她才刚迈出两三步,槐树那边的方向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喂,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见我。” 他都这么说了,辛月自然没法再假装没看到他。 她撇了下嘴,不太情愿的转头看向他:“干嘛?” 陈江野∶“过来。” 辛月皱起眉,还是问:“干嘛?” 陈江野像是啧了一声:“看不出来我伤得很重?” 辛月表情先是一懵,然后立马眯起眼定睛看向他,清晰许多的视线里,他额头上、脸上和嘴角处都有血,衣服上到处都是泥,还有几个很明显的脚印。 “你跟人打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