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之后,但凡是他没用衣服遮住的地方,到处都被咬了包,又痒又痛。以前他也不是没被蚊子咬过,但只是痒不会痛,而且没多久就消了,而他来这儿被咬的包,第一天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辛月知道他什么意思:“有,回去拿给你。” 陈江野“嗯”了声。 把灵芝菌揣兜里,辛月弯腰把装落地果的袋子扛到肩上。 陈江野刚刚就见识到了她的力气,劲儿不小,但见她轻轻松松把这么大一袋东西扛了起来,表情还是有些微微吃惊。刚刚他把她救起来的时候,为了挪位置,踢了一脚这袋东西,一脚还没踢动,显然里面装的东西是很实沉的。 “里面什么东西?” “落地果。” 辛月猜他不懂什么是落地果,补充道:“树上掉的果子。” “你拣这个干嘛?” “能卖钱。” “能卖多少?” “一两千。” 陈江野挑眉:“这袋一两千?” 辛月笑了下:“这袋最多五十。” 她掂了掂肩上的袋子,迈步朝前走:“天要黑了,赶紧回去吧。” 陈江野抬头看了眼天,然后从兜里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 于是,辛月就看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个还在滴水的手机。 辛月看他手机这样子肯定是没法用了,想着他是因为救自己才让手机进了水的,遂道:“我赔你一个吧。” 陈江野把手机揣回兜里:“不用。” “可是……” “说了不用。” 辛月才说了两个字,陈江野就打断了她,语气很不耐烦。 辛月知道他是有钱人,不缺这点儿钱,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往村里走。 夕阳陷落得很快。 他们走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快看不清路了。 到了家门口,辛月停下来转身对陈江野说:“你等我会儿,我进去给你拿药酒。” “嗯。” 辛月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她爸又不知道去哪儿晃悠了,没在家,地上晒着的落地果也没给她收。她深吸了口气,把肩上的果子放下到地上,小跑着进屋给陈江野拿药酒。 她出来的时候,陈江野插兜站在门口,皮肤在夜里都白得晃神。 “给你。” 辛月把瓶子递给他。 农村里装酒泡酒就用的普通矿泉水瓶子,泡过灵芝菌的酒是褐色的,原本白色的瓶盖都被染得黑黢黢的,看起来挺脏的。 陈江野倒也没嫌弃,一把接了过去。 “对了。” 辛月突然想起来:“你衣服我洗干净了还你吧。” 陈江野点下头转身就走,只是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回头问她:“你们这儿哪儿有卖手机的?” “手机要县城里才有卖。” “你认识路吗?” “认识,但很远,得先骑车到镇上,再赶客车。” 陈江野瞄了眼辛月家院子里那辆老式摩托,问:“你爸明天用车吗?” 辛月:“应该不用。” “那借我骑一次。” “行,那明天我们早上去?” 陈江野想也没想就说:“我要睡觉。” 辛月提醒他:“从这儿骑车到镇上要两个小时,再坐车到县里要一个小时,下午去就意味着我们至少要晒四个小时的太阳。” 辛月的皮肤是不容易晒黑的那种,晒黑了冬天也能白回来,她不怕晒黑,但晒四个小时太阳,那是真难顶。 “而且,下午可能会有混混跑过来,出不出得了门都不一定。” 陈江野嘁了声,像是完全不担心混混的麻烦,但他思考了两秒后还是说:“明早上你来喊我。” “好。” 第二天。 鸡刚打鸣辛月就起了,吃完饭也才六点多。 她是看了会儿书才去叫陈江野的,她知道城里人都是夜猫子,想让陈江野多睡会儿。她昨晚起夜的时候也专门来院子里瞧了隔壁一眼,陈江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