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点头应下。 …… 祁氏年宴中,冯平峰侥幸占了个末座。 他说开心也开心,说不开心,心里确实有点别扭。开心是因为a市里几位餐饮业老对手,就他一人被请过来,不开心则是因为,这一场年宴,他特地向祁氏示好,自告奋勇要为他们办场大宴,结果却被挡了回来。 虽然对方话说得滴水不漏,可他还是臊得老脸通红,也不知道当时自己脑子是怎么抽风的,居然要主动贴人家冷屁股。 冯平峰胖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没有笑意。 旁边的老赵是他的多年好友,见他这脸色,问道:“老冯,今天心情看起来不亮堂啊?你不是老对手里面唯一一个被请的吗,不该高兴才是吗?” 冯平峰和老赵认识久了,也比较交心,没有藏着掖着,咬牙切齿地说:“虽说请了我,但今晚这桌宴,却不知道是谁办的。” 这种高端筵席上,连承办方的选择,都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风向,代表了脸面。 至少,今天在座的这些大佬名流们,下次要办筵席时,第一个念头可能是要来打听这一次祁氏请的人是谁。 老赵听他这么说,惊讶地“啊”了一声:“不是你?那是……姜?王?” “我不知道。”冯平峰抿着唇,“我刚刚在外头,抓了一个服务员问,只说掌勺的是个年轻女孩。” 老赵:“年轻女孩?不能够吧!那服务员看错了吧。” 冯平峰:“应该是看错了。哪个小女娃娃能掌勺这种大宴!要真像他这么说,那是把我的脸往地下踩!” 老赵沉默了两秒,看着老友气愤的神色,同仇敌忾地安慰道:“不管这次请的谁,肯定都没你旗下御宴好吃,那大师傅的手艺啊,简直绝了!祁氏也是没眼光,都到a市了,不该请a市最好的店来做宴吗?” 冯平峰听他这么说,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面上的神色松弛了一点点。 利润在这时候是其次,他主要还是要脸。 冯平峰:“老赵,你还别说,我见过的有品位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之一。” “那是。”老赵继续说,“刚好,我最近有点三高,老婆不许我吃多。赶巧了,今天这宴不是你们大师傅做的,还免得我压抑自己的馋劲了。” “高德运高总来了!” 会场门口传来骚动,一位身着西装,笑容满面的微胖男人出现在门前,随着他一路走进,原本坐在筵席上的名流们纷纷起身和他客套。 连刚刚私下啐过祁氏没眼光的老赵,这时也闭上嘴了,脸色有点紧张,看高德运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块香喷喷的大饼——他也想找到机会和高德运私下聊两句。 在众人灼灼的视线中,高德运掐断了身边人的话头,在场这么多人,他一个个讲过去可就没完了。 高德运站在会场中央,大概讲了几句,笑容满面地过了过流程,还没讲到大家最关心的部分,便笑眯眯地宣布筵席开始。 “这老狐狸,话怎么只讲一半!”饭桌上,每个人心里都这么想到。 其实,来这里的人,哪里是为了吃来的,更多的还是为了了解风向,抢占机会。 还有人的屁股沾不住椅子似的,高德运一落座,他就有点跃跃欲试,想过去敬酒搭话。 然而,在他行动以前…… 一阵迷人的浓香突然飘进了会场。 众人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会场里的窃窃私语突然停了,大家循着香味,茫然地转过头—— 只见侍者们鱼贯而入,洁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