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博弈刺激着人的神经,冷静的人迈入这池潭也会轻而易举地被同化。有人欢天喜地地狂笑着,抓起桌上的筹码,猛地往天上抛去,有人输过身上的所有钱,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晏知行察觉到身后没跟上的脚步,他停下脚步,转过身—— 薄薄的一层玻璃,隔绝掉外面的所有声音,也切割出分明的画面。 玻璃外充斥着钱与欲,无声也能感觉到其中的燥热,纸醉金迷的世界狂欢着。 沈杳的手贴在玻璃上,没有什么温度。灯光在他的眼底游离着,染不上一丝情绪,没有不屑也没有好奇。沈杳高高挂起着,对于他来讲,这只是一场活色生香的表演。 在这一点之上,他和晏知行出奇的一致。 晏知行从未等过一个人那么长时间,直到沈杳终于转过脸。他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在前面引路。 他们一起坐着电梯上了顶楼,里面只有一个房间。晏知行的保镖先推门进去,里面的牌桌旁,坐着等待发牌的荷官,还有三个人。 坐在正对面位置的人长着鹰钩鼻,他的皮肤在白种人当中也透着股不健康的白,明明嘴角挂着笑,依旧让人感觉不到温度。 “晏,好久不见。”博瑞打着招呼,看到晏知行身后的omega,笑意更深,有些轻佻地冲着沈杳吹了个口哨,“不介绍一下,你的漂亮东方omega?” 晏知行挡住沈杳半个身子,他代替沈杳做了自我介绍,低声地道:“apricot。” 杏的意思。 叫什么对沈杳来讲并不重要,哪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外文名。沈杳面色不改,脸上露出恰当好处的笑,在晏知行给他介绍三人的时候,他一边礼貌地做着回应,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剩下两人。 一个脸上架着副斯文的金丝眼镜,看起来是很好相处的存在,笑起来时却像是只精明的狐狸。另一个也是个华人,态度不冷不热,但跟沈杳交谈的时候用了中文。 桌面上摆放着厚厚几沓筹码,没有小额。博瑞拿起一个在手上把玩着,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桌面。 “晏,每次和你玩牌,你总是要求荷官是个普通的男性beta,这可少了很多乐趣。”博瑞惋惜地摇了摇头,像是闲适地聊着天,“本来还以为晏你不喜欢omega呢,原来是那些都不够漂亮。” 他忽然仰起头,视线直接掠过沈杳,意味深长地道:“omega都是很娇贵还难哄的,你带人家过来总不能让他看着你玩,不如让他代替你怎么样?” 博瑞的指向明显到空气忽然安静了片刻,剩下的两人都没有发表意见,默认着这个行为。 晏知行垂下眸,表情没有一丝动摇,让人摸不出他的情绪,像是浮于海面的冰山。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他音调平缓地询问沈杳:“想玩?” 沈杳从未参与过这种游戏。赌,在理解规则的基础之上,也算是场心理博弈游戏。看的不仅是自己手里的牌,也是对手的反应。 他平时从不参加,是因为其他人都只是当运气游戏来玩,对于沈杳来讲,这很无聊。不过这桌人全都心怀鬼胎,要是玩起来、赢下来,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也是因为太难赢,沈杳对自己都没有十全的把握,晏知行会让他去参加,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原本安安静静地当着花瓶,都能察觉到这牌局之下的暗涌。沈杳能够意识到,这场牌局的赌注应该已经不是钱那么简单,所以除了晏知行以外,剩下三人的小动作都无意间暴露出他们的紧张。 这种要紧的关头,晏知行竟然问他想不想玩。 沈杳踮起脚,在晏知行的耳边道: “我很想玩。” “但我提醒你一下,我的运气可一直很差。” 第39章 上瘾 牌桌是浓密的绿底色,最多能有六个玩家参与的游戏现在只坐着三个人,外加旁边一言不发的荷官,桌面被分割得像河流一样宽敞。 头顶的光线恰当好处的昏暗,渲染着气氛,沈杳低头坐在最左侧的位置。晏知行没有参与这场游戏,他坐在身后靠近门的沙发上,眼神没有一点波动。 仿佛这确实只是场单纯的游戏,无论结果是输还是赢,结果都对他没有影响。 在晏知行同意提议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