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夜阑…”他握着她的腰身,手掌抚过她的后背,又引得她一阵颤栗,“只有我…” “…司珀…” “乖。” “司珀…” 窗外骤然起了一阵风,扫过她后背的长发。 司珀揽起她,环在怀里,“起风了,别着凉。”说完又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唇角勾起奇诡的笑,啪地一声关上了窗。 不用想,也知道卧房内是何等旖旎。 夜阑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只觉得头痛欲裂。 没有夜阑。 只有我。 他想着司珀的话。 这是他深藏在心底里最害怕的秘密。 要是她不认识司珀该多好,要是她别跟司珀一样喜欢那些风花雪月该多好。 可是他根本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何况,那是司珀。 他愿意用性命相托的人。 他靠在树间陷入一阵恍惚,浑然不觉脚边的一根树藤不止何时缠住了他的脚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越刮越猛烈,吹起他火红的衣摆在黑下来的树间猎猎飞舞,如同燃烧的火焰。 * 黑色愈浓,而红色愈烈。 黑红之间如同陡峭石壁与浓烈的岩浆,伴着四溅的火星。 是赤渊火海啊,阮照秋想,神思混沌不清。 夜阑去哪儿了呢? 她终于想起方才在地道中闻见的气味,分明是永不湮灭的硝烟与血透海棠的香气。 原来她已经离开了赤渊那样久了,久到几乎忘却了这与生俱来的气息。 往事一幕幕飞速掠过脑海。 亲长,家人,夜阑,司珀,锁骨菩萨,牧林仙君,赤渊火海,九霄金殿。 都过去了,她想,如今她回来了。 这是她长长久久的归宿,她终于又回到了这血与火的魔境,属于她的地方。 她看见自己赤着脚,一步一步踩在包裹着岩浆的岩石上。 黑色的岩壳下有隐隐的红光流动。 而她竟不觉得烫,不觉得痛,只有无尽地平静和向往。 她看见了不远处的一片山岩,那是她的地方。 耳边又传来熟悉的低诉,有时凄厉有时哀怨,她看见不远处四处飞旋的黑色浓雾,在那一片山岩处舞动,像是在等她。 太好了,终于又回来了。 她大步走过去,靠在了她最熟悉的地方。 坚硬的岩石,炽热的烈焰,她的归途。 岩壁上有一片刀削的痕迹,那是当年牧林仙君把她挖走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他如今又在哪里呢? 管他呢,她想,她回来了,就够了。 她的脸庞靠在粗糙的岩壁上,笑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