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出口,司珀自己就先怔住了。 他刚说了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抬眼去看夜阑,夜阑明显也怔住了,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司珀一愣之下,手上就忘了留余地,周身白光暴涨,冰冷的气息从四边八方拢过来,强势地压住了夜阑的火焰,小小的客院四壁竟然像回南天一样,渐渐渗出水珠来。 夜阑一惊之下忙催动了火焰自保,可司珀却又像是力竭了,白光一爆即收,在夜阑的火焰里静静站着发呆。火舌裹身,他却连头发丝都纹丝不动,像个烧不化的瓷人,苍白的脸上被火光映出了些微血色:“我…我刚说了什么?” 夜阑忙也收了攻势,抖了抖发梢和衣角上挂着的冰碴。方才一瞬间暴涨的寒意通过口鼻渗入了肺腑,他的气息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才颤抖着牙关开口,“你…你不是戏弄她的?” 他收了原相,又恢复了平日里雌雄难辨的美少年的模样,只是他脸上手上皆是被碎镜划破的伤口,白皙皮肤上又细又密的血痕显得很是触目惊心。 司珀如梦初醒,捂住被夜阑掐得青紫的喉间剧烈的闷咳,直到吐出一口血沫,才渐渐止住了。 他一时说不出话,冲夜阑摆了摆手,将袖中冰球递给夜阑,示意他拿着。 冰球怕热,刚被夜阑接到手上握住,就立刻开始溶化,不多时就蒸发不见,在他手心空余一抹红痕。 夜阑怔怔地望着手心的血迹,手掌颤抖着,像是被阮照秋就是血透海棠的事情吓住了。他脸上伤口虽小但是密集,细小的血珠从伤口里渗出来,顺着他脸上的汗汇聚往下,凝在下颌尖上,一滴一滴落在白皙颈间,蜿蜒曲折地画出一道血线。 司珀抬眼看着他颈间的血越流越多,捂着喉咙又咳了一阵,嘶哑着嗓子问道,“疼不疼?” 夜阑神情复杂地看他,心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抖着嘴唇,半天说了一句:“疼。” 司珀便走到他身前,手上重又聚起了白光,道:“坐下,我先替你治伤。” 夜阑就呆呆地坐下了,解了上衣,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司珀便将上次海棠花妖的事情说了。 “那花妖说要取她的血,却没来得说要做什么。那日我与她都中了返花魂…”司珀说到此处便住了口,不再说话。 夜阑却立刻明白了。 是他自己叫司珀替他来端州的,也是他叫司珀替他守着姐姐的,只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可是如果司珀没有来,是不是姐姐的血都要被放干了?等他再回来找她的时候,又会是什么结局? 一想到阮照秋差点被放干了血而死,就有一阵心悸飞掠过他的胸口,像一根钢锥给捶进了心尖,寒冷、空洞与刺痛呼得涌上来,他一时竟然喘不上气来。 夜阑不自主得按了按心口,问道,“她是血透海棠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血透海棠在端州露了行迹,我知道了,你家自然也知道了。至于她就是血透海棠么…那日的花妖我已杀尽了,可她身上煞气渐露,自己又不懂得隐藏,若是有心人靠近发现了,那就…” 夜阑身上的伤口太细密,治起来颇费工夫,司珀专心替他找伤口,冷不防被他死死握住了手腕。 “我问你,”夜阑正色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