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竹君见夜阑出去了,对阮振山笑了笑,说道:“这孩子倒是实在,长得又好,人也聪明。” 阮振山点点头,“更难得的是心性端正。是个好孩子啊,也算是与我们家有缘分了。” “正是如此。方才他说的话,与我所想,倒是不谋而合。”她顿了顿,若有所思道:“我打小就性子要强,嫁了你这些年,回头再想想,虽然家里比不得京城大伯家,可是你性子好,又肯包容我,夫妻和睦,倒比我那些嫁了高门的姐妹强上许多。” 阮振山笑着看了她一眼,握了她的手拍了拍,“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外人看的。就算外人看得再眼热,自己一日日的心里不舒畅,又有什么意思呢?” 沉竹君闻言,与他十指相扣,道:“正是如此,此前是我钻牛角尖了。说起来,那京城来的白先生,家中可有妻室了?” “我以为你看中了夜阑,想招个婿。怎么原来看上的是白先生?” “照云是家中长子,若是招婿,岂不是打他的脸?白先生我看最好,京城人士,气度高华,又与我们家是同行…听他谈吐行止,也是君子端方,性情温和的人。若秋儿嫁了他,必不至于受委屈的。他家中可有长辈,家事如何?” “这我可不知道,他今日一早往城外去了,说是要看地去…”阮振山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他尚未寻住处,只怕还会在我们家里盘桓几日。你看哪日他回来得早,便治几样下酒小菜,待他回来,我约了他吃酒,打听一二,如何?” 事情商定了,夫妻二人自去忙碌不提。 * 夜阑今日回来,除了想见阮照秋,也是担心那花瓣上有妖气的事情。 可今日府里走了一圈,还特地去了那两株海棠花下看,却是一丝妖气也没有了,想来是司珀出手整治了,他放下心来,敛了一腔心绪,往书斋里去。 落梅斋他此前也去过一两次,伙计见他来了,忙去报给阮照云知道。 阮照云早知道父亲对他另眼相看,今天见他来了,便晓得是父亲的授意让他在这里做事的意思。他此时正有客,便叫大掌柜的先带他往文房四宝处去学着看货。 夜阑无可无不可,行了个礼,规规矩矩跟着大掌柜去了。 落梅斋在咏梅巷尾僻静处,鼎鼎大名的绛仙阁就在巷口最热闹处。夜阑到的时候,正巧几个温柔娇媚的女校书正在铺子里挑东西,见他来了,都吃吃地笑起来。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便跟眼前的小伙计说道:“好啦,不用你了,傻站在那里,呆头鹅一般。快去换那个俊俏红衣小哥来。”说罢还冲夜阑飞了个妩媚眼风。 夜阑自小不知见过多少狐狸精,眼前这几个烟花美人实在不放在眼里,还要暗暗嫌弃她们不会勾引人,难怪做不了花魁。眼见那个小伙计被她们打趣得满脸通红,便走过去拦在他身前替他解围。 他团团作了一揖,道:“姐姐们好。方才听得诸位是要寻兰墨么?” 妓子们日日见得都是些油腻猥琐的臭男人,难得今日见了夜阑这样干净漂亮的少年,眼神恨不得立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