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格说着,随手把折子放在地上腿边,伸手取下自个儿脖子上的玉。 康熙略一点头,一个内侍便取了玉近前。 康熙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块儿再寻常不过的玉。 康熙放下玉,又道:“这可不单单是玉不玉的事儿,你如今的名声大得很。” 玉格眼睛一亮,脸上绽放出笑容,又克制着自个儿不要太骄傲,一副皇上你随便夸夸就好的模样,“那个回皇上的话,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嗯,”康熙淡淡的嗯了一声,“这是你的本分。” 不待玉格回话,又慢声道:“隐下这玉的事儿,不让家里的人往外说,免得招了忌讳,也是你的本分。”康熙的话音很淡,抬眸看着玉格,眼里的情绪更淡。 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得这样细的人,怎么可能是他面前这个只知道傻乐的愣小子。 玉格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了下去,康熙嘴角溢出丝冷笑,慢慢坐直身子,眯起眼睛,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但玉格敛了笑并没有显得慌张或是如何,而是、伤心? 玉格闷闷的又磕了个头,“皇上,奴才有几句话想和您说,这是奴才最大的秘密,奴才原本打算瞒一辈子的。” 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康熙看着她如此情状,心底又浮出些疑惑,不过面色并没有半分好转。 康熙看了她一会儿,才挥了挥手,打发了几个内侍下去,但还留了两个信得过的大太监在侧,梁九功和魏珠。 “说吧。”康熙缓缓将身子歪到靠枕上头。 “嗻,”玉格应了话,却难以启齿的好一会儿才道:“奴才是奴才额娘生了六个女儿才得的儿子,奴才的额娘对奴才期望极高,但奴才、奴才小时就比别人、小些。” 康熙皱了皱眉,小些?什么小些?年龄?身量? 玉格低着头,一副无颜见人的模样,是以也没有看见康熙的疑惑,只接着道:“奴才还算有些早慧,小时候,见到的舅舅姨母等人都说奴才长大后一定会有出息,奴才有一块儿落生就带着的玉,寓意着奴才他日必定能富贵,可是。” 玉格深深的低着头,话音更加难堪而悲伤,“奴才比只比奴才大一岁的表哥小了一半都不止,小时候,奴才不懂事,奴才的表哥也不懂事,就常常拿这事儿取笑奴才,奴才就、恼上了那玉。” 康熙听明白了,梁九功和魏珠也听明白了,原来那处竟是那处。 玉格接着道:“皇上也知道,奴才很有些小聪明,奴才不愿意提玉,但奴才的家里人极爱提这玉,要不是怕人来偷来抢,恨不能宣扬得整个京城都知道,所以奴才就、就想了个这么个法子。” 康熙听明白了,也皱起了眉头,不过是小时候的事儿,用得着这样避人说的,而且,康熙眯起眼睛,“朕看你和玉柱往青楼跑得欢得很。” “那个,”听康熙说起去青楼之事,玉格又磕了个头,面上却不是害怕,而是更浓的难堪和尴尬,“那个,回皇上的话,奴才去青楼,是因为奴才不愿意让人知晓奴才、那个奴才、奴才那个。” 康熙的眉头慢慢松开,难道她…… 康熙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些,“你怎么发现的?” 见康熙明白了自个儿的未尽之意,玉格松了口气,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声音低落的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想着身体不适就得找大夫瞧瞧,奴才后来有了银子就偷偷找了奴才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夫帮奴才瞧、病。” “大夫说奴才的脉象特别,是男生女脉,但身体还算康健,没什么毛病,奴才就放了心、也不算放了心,所以奴才就、就去青楼试了试,然后就发现奴才不。” 玉格两只手攥紧了自个儿的袍子,直攥得袍子生出了崎岖错乱的纹路,足以暴露衣袍主人不平静的痛苦至极的内心。 “奴才不愿意被人发现奴才不、好,所以奴才就、就常去,想着就没人会怀疑奴才,奴才还买了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