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满仓几人手下,和陈武泰有商有量,互帮互助,偶尔有个小休的管理两县灾民。 晚上,就在宵禁的前一刻钟,常旺带着井陉县的灾民也到了,原本以为他和陈武泰、陈孝林一样,只要看好井陉县的灾民不要出什么乱子,再指引他们各展其长的去找活儿干,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虽然枯燥琐碎了些,可比前些日子赶路,路上一应事情都要他一人操心来得轻松许多。 不想,这一日玉格难得腾出空来,特意见了他们三个,给他们接风洗尘,顺便重新安排了工作。 三县灾民由陈武泰和陈孝林一起看着就好,常旺帮着保善一起劝导村民们卖房卖地。 常旺摸着下巴,细品着‘劝导’二字,嘿嘿笑了起来,“你放心,这事儿我擅长得很,放心放心,嘿嘿,都是做熟了的。” 常旺挑着眉头冲玉格挤眉弄眼,玉格笑着敬了他一杯酒。 陈武泰和陈孝林两人有些不明所以,就常旺那个脾气,他能劝得了人? 不管如何,第二日,常旺便走马上任了,他特特从自个儿的衣服包裹里头,翻出了最崭新、最鲜艳、最亮眼醒目的一条黄腰带系上,而后翻身上马,也不需要多余的人帮忙,打开保善列的单子瞧了一眼,而后合上插到怀里,一拉缰绳,极有方向的跑了起来。 保善这几日完全弃之不管的态度,是起到一定作用的,如今好些傲着要高价的百姓心里都有些迟疑不定和后悔了。 “不会真的买别处的地去了吧。” 姚四拐给自家二哥和五弟定心,“怕什么,要买早买了,这就是他们的计谋,哼。” 姚四拐踩着条凳,重重的啐了一口,表情十分不屑,“不让咱们做工人?不让咱们三代的人在农家乐打工?呸,打工有什么了不起的,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工比咱们农还低一等呢,他有本事,他让咱们三代之内都不能科举啊!” 姚四拐捡了一粒花生米抛得高高的扔到嘴里,和二哥五弟道:“我告诉你们,千万别慌,不过就是一个小院子,卖也卖不了几两银子,再说咱们自己总归也要住,就是不住,等他们那什么农家乐办起来了,这么大的买卖,他总得要吸引客人过来吧,这人多了,就是不卖给他,难道还不能卖给别人?” “我和你们说,他们现在就是以为咱们小老百姓没见识,想便宜买咱们的院子土地,你们可不能被他们吓住了,”姚四拐说着,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一拍大腿后悔起来,“嗐,我那房子和地就是卖得太早太便宜了!” 姚二和姚五瞧他这模样,心里又重新踏实起来。 姚二和姚五兄弟两关系好,所以两人的房子也建得近,他们房屋的位置偏,玉格那边要拆要重新建设,一时半会也轮不上边缘的地方,所以他们周围好些人家,哪怕已经拿了卖房的钱,也不用立时就搬走,在拆房之前,可以再自住一段时日,是以常旺一路问路过来,极其便宜。 村里的人很热心,他们不仅指路,还跟着他后头或旁边,帮着带路,他们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人在农家乐谋了差事,是以听到了不少关于京城、关于农家乐的新鲜热闹,自认是个有见识的人。 于是一路上,他们的小眼神不停往常旺腰间瞥,顺便拉着身旁不管知不知道的人,激动的窃窃私语,指着常旺介绍起来,哎哟娘哟,认识吗,那是黄带子!是皇上的亲戚,姓爱新觉罗的! 打不得骂不得,打是辱了皇室宗亲的威风,要是骂,哎哟,那就更了不得了,因为你可能一不小心就骂到了当今皇上,或者先皇、先先皇的头上,那真是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哎哟娘哟,黄带子哟,是皇室才让用的黄色!怪不得那腰带小小一条都那样扎眼呢。 然后他们一路跟着瞧着,看着黄带子在姚二家门外停下,转着手腕嘿嘿笑了起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