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悦往后退了一步,她疲惫到了极点,只想赶紧回家,赶紧逃离这个让她觉得窒息和痛苦的地方,她想把自己蜷缩起来,躲进被窝,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不顾。 她说话都有气无力,透着困乏和虚弱:“我想回家。” “那我派司机把你送回家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 “外面天那么冷,你要不还是跟伯母走吧,傅靳马上回来了——” “我说了,我想自己走。” 弥悦的语气是少有的硬气和决然,舒佩看她状态这么差,不敢比她,只能收回手,任由她往外走。 直到她的单薄脆弱的背影消失在马路尽头,被漆黑的夜色所覆盖,舒佩才转移了视线,看着宴会厅内空荡荡桌椅,她弯下腰,扶住自己的额头,没一会儿,傅靳就赶了过来。 他砰的一下打开大门,只穿了件白衬衫,外套被懒散的抓在手里,他喘着粗气,目光环视着宴会厅,没见到弥悦的身影,他走到舒佩面前,问:“弥悦呢?” “你还好意思问啊。”舒佩毫不犹豫的甩了傅靳一巴掌,面色铁青:“和未婚妻订婚宴,你给我去陪别的女人过生日,你还有没有教养了?” “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笑话我们吗?” 舒佩的这一下下了重手,傅靳的半边脸通红,他少见的没有生气,闭了闭眼,转身离去:“你等着,我去把她找回来!” - 弥悦离开宴会厅后,漫无目的的在路边走着。 零下的气温,她就穿了件单薄的白裙子,凌冽的寒风刺骨的袭来,撩起裙子的下摆,在夜色中翻滚。 车流依旧急窜,城市的霓虹灯不断交织闪烁,尽显奢靡,不远处隐约有烟火声响起,车来车往,车鸣声络绎不绝,夜色如浓墨,今夜却没有星光。 一切都在正常运行着,没有什么改变。 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凝固在脸颊上,弥悦的脸被冻的通红,都失去了知觉,眨眼的动作,都做的艰辛。 她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处公交站台。 没有打车,这个点,公交车已经停了,公交站台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呆滞又茫然。 直到她感到一束目光射向她,灼眼的光线让她眯起眼,她下意识伸出手,挡住这道光,一辆低调的卡宴停在了路边,随后,她看见一个高挑的人影从光里走了出来。 她缓缓放下手,抬眸,眼睫微微颤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轮廓愈发清晰的人,她看着男人朝她走近,独属于他身上清淡的木质沉香将她包裹。 弥悦愣了几秒钟,无措的开口:“苏——” 她要怎么称呼他? 苏总,苏少?还是叫名字? 脑海中纠结了片刻,她权衡之下,还是用了最不会出错的称呼:“苏先生。” 苏怀谷垂着眸看她,漆黑的眼底,翻滚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他依旧西装革履,精致又工整,黑色条纹领带上的银色领带夹在夜间散发着凌冽的光。 他单手插着兜,在弥悦有些胆怯的注视下,他缓缓蹲下身,蹲在了她的面前,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低沉,像是这恶劣的气候中,唯一一丝暖意。 “抱歉,我来晚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