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的五百亲兵进入西北后,随着温远和荀燕到鹤岗的只剩下叁十人,其余的便各个组成小队散了。 连续搜寻几日后,他们连细瘦沉的影子都未曾找到过。江俞最担心的事情成真了,他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 细瘦沉在西北出现之事,江俞并未上报,只能藏在夜里悄悄的去寻,这样的效果慢,不能立竿见效。寻到她,南燕便可高枕无忧。 可若是寻不到细瘦沉,细瘦沉出现在西北无非是为了笼络西北部族,没找到她,便不能和蛮夷的雅阁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部族,那么他所筹划的事情终将功亏一篑。 这几日的事情本就忧心,今日一早宫里就传来一卷密函,由小黄门亲自送到江俞手里。 江俞接过御前的密函,将手里的竹简握的咯吱作响,啪的一声,他满脸愤愤的将竹简摔在长几上,“混账。” “少主息怒。”严彬是个粗人,并不会说些什么好听的话,只会照着少主的话忠心办事。 江俞把密函往前一推扔给严彬,“去查查这府里是谁的眼睛不想要了,拉下去好好审问。” 严彬恭敬跪下,铁甲及地,手肘微屈拾起竹简,拖在青石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看了看密函,上面长篇论着朝堂大事,只有几句隐隐透着对江俞派府兵协助温远,不禀告陛下乃不合规矩的不满。 这样大的罪,任锦只是轻轻带过一笔,未曾苛责他,可让人怎么看都是不舒服的。 严彬又抬头望了一眼江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俞冷哼一声,道:“陛下倒是喜欢明里暗里的提点我。”他看着严彬,接着道:“再去查,是谁禀告的陛下。是那几个老骨头,还是那个,新鲜的。” 江府里的重重一向都是由着江俞的性子去办,其中并不乏时不时多出的几双不长眼的玩意,撞在刀刃上。和别的府里互通消息是死罪,可这次居然直接告到了皇帝那里。 这无疑是触了江俞的大忌,江俞本就猜测,之前任锦拿来荀双的书信,八成是大梦捏造,故意离间他与南燕的联系,毕竟荀双若是被皇帝赐死,荀燕怕是要和温家一齐反了。 那时他以为大概是任锦昏了头才相信的。而林书平所说的,大梦的刺杀是皇帝授意,他也从未相信过会是任锦所做,江俞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他死了,对任锦又能有什么好处。如今朝堂之上,唯有两个人可用,一个是他江俞,能震慑南燕一方,另一位便是丁陵,深受皇恩眷顾。 而且皇帝近来,似乎越来越倾向丁陵一党,现在府兵消息的来源,江俞似乎已经瞥见一点端倪了。除掉江俞,扶持丁陵,倒也不是什么错事,反而更有利那些老家伙。 严彬看着主子的脸色不好,立刻离开了。 江俞倚在榻上,摁了摁发疼的额头,摆手唤道:“备马,进宫。” 门外的仆人低低说了声是。 江俞也见过先帝宏伟的谋图,他的心胸就是整个天下,以和亲笼络部族,来获得大魏喘息的时机。那时的大魏,是多么茂盛的一棵大树,硕果累累,人才济济。M.DAMINgPuMP.coM